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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天上却很热闹,多架直升机来回巡逻。

天空中的城市倒影最初被有关专家认定为海市蜃楼,可到了晚上居然还没消失,海市蜃楼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

而且经过对比,发现这片倒悬的城市废墟就是见泷原市,这一现象也让许多专家百思不得其解。

向闲鱼:“我说,为什么这个蓝毛也在啊?”

“我有名字的啊!我叫美树沙耶加!”

“好的,椰子。”

美树沙耶加:“是沙耶加!”

“了解,沙子。”

“你们别闹啦。”巴麻美无奈阻止两人继续扯淡,我们可不是来玩的。

“让丘比去寻找时空连接点真的没问题吗?它可是……”

对此巴麻美有些担心,因为丘比的隐瞒,她现在对丘比十分不信任。

“没事的,丘比现在的目的和救济魔女的行为背道相驰,在目标没达成前,它不会看着人类灭亡的,所以不用担心它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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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闲鱼丢出手里的卡牌,顺便安慰她一句,因为救济魔女会捕捉人类,而丘比需要新的魔法少女源源不断地提供能源,要是人类团灭了,那还玩个毛线?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此时几人正躲在大厦天台,因为等待丘比探查情报回来有些无聊,所以正在玩三国杀。

向闲鱼:“蓝毛你有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啊。”美树沙耶加刚要说出来,晓美焰已经先她一步开口。

“想让喜欢的男生受伤的双手恢复对吧?”

美树沙耶加脸色涨红,紧张地回答:“你!你怎么知道的!”

“唉~”晓美焰低头深深叹气,无语地说:“因为你每次都会许下这个愿望,来来回回就是这个愿望,一点新意都没有。”

“小圆起码还会换着花样来,你脑袋里是那个,谁来着?”

“是上条恭介啦!”

“噢,对。那个上条恭介,好没用又迟钝的家伙,或者说单纯在装傻?”

“不许你这么说恭介!”看美树沙耶加有些生气的意味,晓美焰耸耸肩不再多言,继续玩牌。

“主公,来个桃。”

向闲鱼:“你是忠臣吗?”

晓美焰:“你说呢?”

“我觉得不是。所以给你补个。”向闲鱼甩出一张桃,给晓美焰补血。

巴麻美表示很郁闷:“你觉得不是还给她补血干嘛?”

“这个问题,因为她是黑长直,我看这类型很顺眼。如果你求桃的话,经过深思熟虑,我会视情况给你补血。”向闲鱼思考一秒钟,然后义正言辞地回答,让巴麻美听完面色发黑。

“我是金发真抱歉啊!”

“别这么说嘛,其实你也有很多优点,比如她们几个都比不上的山峰。”

其它几位少女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又看看巴麻美,顿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爽。

注意到几道视线盯着自己某处,巴麻美不自然地抬手遮挡,面色微红地瞪了某人一眼。

怪我咯?

向闲鱼表情无辜地摊摊手,话说丘比怎么还不回来?不会被抓住剁碎炒了吧?

又过了半小时,白色生物总算回来了,还带回个坏消息。

“我找到时空连接点了,而且还感受到庞大的魔力,真的有生物沿着连接点要过来。”

晓美焰面露难色,自语道:“这下真糟了,就是不知道过来的是哪个魔女。”

如果是普通的魔女还好说,她和巴麻美组队,再加上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轻松就能搞定。

至于来的是不是魔法少女,几乎不可能,魔法少女魔力很少外显,因为浪费魔力会增加灵魂宝石的污染度,所以只有战斗时魔力输出量过大才会出现魔力波动。

如何节约魔力和最大程度利用是魔法少女要学习的基础知识,浪费魔力的情况也只会出现在新手身上。

“丘比你没有深入查探吗?”

丘比:“没有,因为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长,所以进入没多远就回来了。”

因为来者身份不明,擅自深入时空隧道非常危险,向闲鱼最终只是丢了个监视器进去,能不能回得来就看运气了。

美树沙耶加随后带走了丘比,众人心里猜到她想做什么,巴麻美试图说服她,可还是失败了。

“你不阻止她吗?”

晓美焰摇摇头,望着美树沙耶加的背影:“她是枚棋子,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最好别做多余的事。”

“你可真是个恶魔啊。”向闲鱼笑眯眯说道。

“那也比不上你。”

鹿目圆香注意到说悄悄话的两人:“你们在聊什么?”

晓美焰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没什么,在聊关于那个通道里的魔女。”

有些事并没有告诉小圆,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向闲鱼也没有提过让小圆去看动漫的意见,知道的太多,确定不会让对方提前黑化吗?万一许下愿望后,就魔女化怎么办?

要知道她本身只是个14岁的懵懂少女,在没有坚定自己的愿望前,内心还是比较脆弱的。

丘比这货从没放弃过让小圆成为魔法少女,现在绝不能让它得逞,只要小圆没许愿,丘比就没办法引诱她黑化。

为了不出任何意外,哪怕只是有可能,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所以按照剧情,一步步引导小圆走向正确方向才是最好的,虽然过程有点繁琐。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接近魔女之夜,天空中的倒悬城市也从虚幻逐渐变得真实。

“那个时空就快要彻底连接到我们这里了。”学校天台上,向闲鱼靠着墙壁仰望天空。

几位魔法少女正在吃着便当,虽然不是最后一顿。

监视器也没有回来,八成是被摧毁了或是迷失在时空隧道中了?

晓美焰放下筷子,附和道:“魔女之夜就快来临,如果重叠在同一天,那会有大麻烦的。”

“光是魔女之夜就需要我们力以赴,更何况那个未知的魔女。”

向闲鱼精神力散开,笼罩这个天台,有些话不能被某只qb听到。

“最近丘比也有点不正常,已经在多次尝试引导小圆许愿了。”

晓美焰低头沉思:“看来它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想提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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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神话在传说多如繁星的天灵星中并不显眼,但是苏离却感觉其中的守护神跟他要寻找的天神颇为相似,尤其是散落成无数份分散到了世界各地这一段……

那么,那个导致天神死去的“无边黑暗”又是什么?

【初生的天神只有c阶左右的实力,那个无边黑暗如果是参战的a阶生命的某一个或者是在暗中的潜伏者,那天神怎么可能跟其战斗许久呢……古代传说中往往有美化英雄的成分,如果这里换成用生命挡住了某人的致命一击,那就真实多了!】

想到这里,苏离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或许有人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双方得到天神,所以直接出手破坏了这一切,他参加战斗的时候应该好好的注意一些,不要被阴了才是!

又在天灵星搜索了一会儿,苏离没有再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没有犹豫,直接退出了天灵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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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的身影久违的出现在了这里,片刻之后,他再一次将沉睡的北峰戈尔唤醒。

“你的事情结束了吗?”北峰戈尔问道。

“当然没有,宇宙种族联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苏离随口说道“我要研究一种特殊的信号接收器,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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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峰戈尔:“……”

“开个玩笑,这玩意儿我已经有想法了,不久后我需要大量的宇宙天神身上的材料,你去帮我采集一些!”苏离说道。

“我不是你的助手!”北峰戈尔黑着脸说道。

“之后我还要采集天神源能,我带你去一趟!”苏离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

北峰戈尔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之后,他才问道“给我个具体的数字!”

“就上次我们制造的那种机甲,至少要够三十具使用,当然,多多益善,我其实并不挑剔!”苏离好不犹豫的说道。

“记住你说的话!”北峰戈尔撂下这句话,然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没理会转身离开的北峰戈尔,苏离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就转身走进了实验室之中。

事实上,他要制造的信号接收器并不简单,因为他要对付的人是宇宙种族联盟跟人族联盟这两个技术远在他之上的庞然大物,在硬实力上碾压肯定是行不通的,正面隐蔽也绝对不行,所以,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他不需要比双方强,他只需要让双方意识不到他的存在就可以了!

“可以结合意识虚拟化的特性来进行研究。”

自语了一声,苏离随即便点了点头,意识虚拟化是已经达到了a阶的超级天赋,这是生物的顶峰,也是他最大的优势,从这方面入手准没有错!

脑海中有了想法,苏离随即便伸出手,开始拨动起了周围的时间,很快,一个九倍的时间加速领域便笼罩在了他的周围。

现在时间很紧张,他自然得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了!

。。。

时间缓缓流逝,在外界的时间过去了十天,苏离的加速领域内过去了近三个月的时候,苏离终于从实验室中走了出来。

拥有a阶的终极智慧,又找对了研究方向,这次的研究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

他根据意识虚拟化的特性制造的特殊信号接收器在接受一般信号的时候表现平平,但是对他的意识却极其的敏感,使用这种接收器,他的意识虚拟化在控制a阶机甲的时候产生的波动将会降到一种极其微弱的程度。

苏离相信,只要人族联盟跟宇宙种族联盟没有专门针对他的意识,铺天盖地的去寻找,他们就不可能发现这些信号的最终来源是他!

而事实上,人族联盟跟宇宙种族联盟很难在一瞬间就想到这些a机甲是来自某个人的控制,在铺天盖地的战火之下,他们更不可能集中精力去寻找某些微不可查的信号。

“如果这样都被发现,那就算我倒霉,只能在短时间内当一波通缉犯了!”苏离笑了笑,心中也暗暗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他其实并不是很惧怕当逃犯,毕竟只要宇宙种族联盟没时间调集力量围剿他,他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打穿一切,然后随便找个偏僻星球隐藏起来。

就像通缉榜上的某些a阶生命一样,在极长的时间内,他们不也好好的活着吗?

而只要活着,那就没问题!

苏离认为自己成为宇宙神灵的机会极大,只要他能成为宇宙神灵,他就不怕秩序天神,毕竟他这一堆天赋也不是摆着看的!

再说了,到时候秩序天神会不会真的出手对付他还是不一定的事情呢!

谁都有敌人,宇宙种族联盟也不例外,随随便便跟另外一个宇宙神灵开战,那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想清楚了一切,苏离心中最后一点儿犹豫也彻底消散。

这场战争,他参加定了!

那位初生的天神,他也要定了!

。。。

宇宙神灵身上的材料采集起来并不容易,更何况苏离的需求量大得惊人,所以现在的北峰戈尔还在认真的采集之中。

苏离没有去影响他的意思,他思索了片刻,然后便退出了虚拟宇宙。

片刻之后——

葛木泽星系团联盟大殿分殿,某虚拟房间,某座山头之上。

苏离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挥手解除了周围的的重重警戒跟防御,然后便起身向外走去。

刚刚出门,苏离便看见一个外貌精致的人族女子向他走了过来。

【宇宙种族联盟的情报中提到,拉尼亚的邬殿主喜欢收集美酒,而葛木泽的灵殿主却喜欢收集各族的‘美女’,这家伙该不会也跟邬殿主似的喜欢将自己的收藏分享吧?】苏离心中有些怪怪的想道。

他可是个纯洁的人,灵殿主休想用这种方法来腐蚀他!

“虚拟冕下,灵殿主让我转告您,您的贡献点已经到了您的名下,另外,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您联系!”精致女子的声音很轻灵,但是她的话却让苏离知道,自己明显想多了。

“带我去交易区!”苏离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是!”

ps: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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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回营吧,”副将等人一脸苦相,他们是奔波着吃了诸多苦,也没讨着便宜,一个个面如土色,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高二娘虽能出城,却未必再能入城也不算坏事”

程普咬牙道:“走,回营向都督回禀,再定计策”

一时率着兵马,回主营汇报去了

高二娘一路疾驰,终于到达文聘营中,待斥侯报入,文聘得知是她来的时候,十分诧异,忙亲自出来迎

这是很隆重的礼了,高二娘见文聘一脸胡须,满是威严与稳重,心中着实服这样的一员大将。此人在荆州闻名多年,有过人之处统兵能力与上战能力都很强

高二娘忙慌的下拜,抱拳道:“我小辈也,岂敢叫文将军亲迎”

文聘双手将她扶了起来,道:“年少英杰,若不亲迎,岂不失礼快快起来”

文聘上上下下的将她一看,定睛笑道:“可是厮杀而来”

“正是,半道正遇程普,冲杀一阵,因而狼狈。”高二娘大大方方的,倒也自信不以为异的笑,因为冲锋陷阵的厮杀,本是常事,她与旁的战将一样,只是这般自信的表情,便叫众人知道,她并未输这就很难得了有实力的人,总是不言自明的

“奉广陵城太守之命前来,太守有话要与文将军说。”高二娘道,“有信在此”

文聘忙双手接过,笑道:“快请,如此豪杰,必要入帐为座上宾”

“怎么敢如此放肆”高二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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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聘身后的众将笑道:“一力可擒小霸王者,若不为座上宾,谁可为座上宾”

高二娘笑了,不是因为被夸笑了,而是因为她发现这些荆州的兵将,其实挺可爱,既不猜忌也不嫉贤妒能,相反,看着也不难相处。这倒是难得。

荆州上下不愧是极为包容的地方,这军中之风,也令人轻松。

“侥幸而已,过誉了”高二娘既落落大方,又不骄傲,很是谦虚。荆州诸将都是很喜欢这一种人的,既有能力,又不骄傲,总是特别容易引人好感。

众人便都笑道:“你若是侥幸,我等诸人又算何者多年以来,与江东生死决战,结怨恨多年,也未能擒王,而你一战定之,你若还要自谦,叫我等无地自容了”

一时都哈哈大笑起来,彼此自嘲道:“征战沙场多年,不及后辈女流,后生可畏啊”

文聘也大笑,道:“有此虎将,广陵必可守徐州有望于此也”

“快入帐说话”众人皆道。

高二娘笑着应了,谦让着进帐去了,宾主尽欢,她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荆州将一旦接受了现实,是极好相处的,不至于别扭

不管是否真正的能值得信任,至少大面上是不错的这样就可以了。

利益关系,也不可能要求人家对你多么忠心,那也是做梦的感觉。但是不管这一点吧,如果能相处融洽,她还是选择相处融洽的。谁也不愿意与要合作的营地的人相互仇视,或是剑拔弩张的相互戒备的不得了吧

当然,这情况也不可能完彼此信任,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文聘回帐后先看了陈登的信,点首道:“我奉州牧令而来,必遵陈太守所求,一力配合之”

高二娘大喜,道:“若是如此,二娘替太守,替广陵上下,谢过刘州牧,谢过文将军与营上下”

“太客气了”文聘笑着让她起身,不禁叹道:“小小年纪,小小身量,做的事却是大大的不凡叫聘万分佩服说实话,我荆州上下与江东缠纠多年,战有胜有败,却是两败俱伤居多,从未有真正的克敌的时刻,而今高小将军做出如此大事,一报我荆州上下多年之仇,岂可用快意形容能哉”

他们对高二娘这么友好,一方面是因为刘表授意,他们也认了,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孙策被擒,出于多年的宿敌的心态,他们的心情,是极为喜悦的,这种喜悦,是连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众人皆纷纷赞高二娘极勇,十分欣赏。

高二娘却是自谦,只说是侥幸,正好堵到了孙策,若说有谋,还是陈太守的计策好,若不是陈登,她便是有能力,也没这个机会。

众人听了都挺感慨的。心里其实也是酸溜溜的。

其实荆州能力也不弱,缺的也不过是机会罢了

可惜,刘表老矣,也依旧没等到这样的机会。

偏偏是眼前这个年轻的过份的徐州的人得到了这样的机会。

这,难免让人嘀咕,这可能就是天意如此吧

荆州已老,而徐州已壮让刘表都略微有些低头了。他们也颇有些天意弄人的意思。

笑语宴宴之中,难免心里有点伤感和犯嘀咕。

笑观天下,当今之事,恐怕只要吕布父女拿到了北方,天下的事就大定了。其它的一些未收的小处,可能只是时间问题,几十年慢慢解决,半点不难。

这天下,也就没有悬念了

而现在的悬念只剩下,吕,曹,袁,谁能幸存,一灭二而定北方

相互欣赏吹捧了一回,这才说到军事的安排,工事防御等诸事。

文聘便问她有何安排。

高二娘道:“我欲直接与周瑜军对阵,打乱他们的布署,不能叫他们在广陵外将一切都安排妥了,那时也就真的晚了”

文聘也深以为是,道:“聘与诸将也深以为是,若不打乱周瑜步署,等他围城,城内就成了孤城,再想突破就难了”

“另外,太守大人欲挖一条渠,若有水攻,可用来泄洪引水去”高二娘道。

文聘打开图纸,道:“此处”

“嗯,占到这里,便是一轮防御工事,”高二娘道。

“可守可施工,只是周瑜军必来夺,若抢而占去”文聘道:“这是必争之处啊”

高二娘道:“我与程普约好,明日再战,我去吸引注意力,文将军可夺之而扎营,防守而施工事”

“可”文聘想了想,这的确是好办法,便应了,又看向她,笑叹道:“程普不仅有勇,还有谋,一向是周瑜的副手,战时向来难缠,而你竟不输他,勇谋皆不弱之,十分难得。”

诸将也笑道:“这般小身量,怎么与程普能打平的,奇怪,明日,我等也去观战”

他们与程普都是交过手的,这个人是十分难缠的一个人,不光有勇,而且十分有谋,有时候偷袭出战都是出其不意的。

所以对高二娘更好奇了。

高二娘道:“诸位抬爱之故,明日且一并去领教可也,若是二娘有弱处,还需向各位讨教”

“讨教不敢”诸将笑道:“若有意外,我等定助之便是”

高二娘要的就是这句话,便道:“二娘年幼,赖各位叔伯护之一二了”

众人笑的不行,都暗叹这高二娘真的挺会说话这是要他们不要只观战,要出力的意思

果然,跟在陈登身边的人,都有着七窍玲珑心了。

众人有心想要问问吕娴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想了想,却没提。说到底,现在依旧是两方阵营的人,问这个,就是失礼了。

微妙的合作关系,也并不完能够深信和信赖倚重的同盟关系,甚至可以说是能随时翻脸的同盟关系,能在一处谈笑,就是奢侈,就千万别谈及到一些敏感的话题,极容易触礁

所以大家都在相对安的一个氛围里,然后小心的试探与合作。

现在,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若说多么信重,那都是不可能

战场之上的关系,所谓同盟,是那种前一秒在饮酒,下一秒随时能抽刀的那种,也是常有。

或是前一刻称兄道弟,后一刻拔刀相向的事情极常有。

政治,或是军事本身,若只谈情份,所谓的兄弟情,同盟等关系,本身就不懂这真正的含义。

所谓政治与军事的同盟,是在同一个理念与根基之下建立起来的体系,才真正的值得信任。

而脱离这一切,没有融入的那一种,信任,也就只是一个友谊的词汇而已

营中言笑宴宴,相谈甚观,相处十分融洽。

高二娘受了伤,人却年轻,医术又好,这精力极旺盛。一个十几岁的热血青年的体力与精力,是上了年纪的人完不能比的。

程普虽是男子,但是久耗之下,回到营中的时候,不光他,兵士和马都累的瘫倒了不少。

他犹自支撑着前来见周瑜。

他十分惭愧的道:“一路围追堵截高二娘,奈何被她巧妙避了,粮也跟丢了,拦住她一回却并未伤及要害此女正是擒主公的罪魁祸首,是普无用,无能未得杀得此人请都督责罚”

周瑜将他扶了起来,道:“此女极为骁勇,我军上下皆有所耳闻,汝已尽力,不必太过自责,恕汝无罪,起来坐”

程普这才起身,惭愧的坐了。

这才说及江夏的情况,道:“夺城之人,正是纪灵,普打探一二,城内约有几千徐州兵,还有一些他收服的江夏兵,实力不弱”

“纪灵”周瑜道:“此又是一难关。再加上文聘,也有不少实力。”

“刘表这匹夫,竟然将大将调出荆州,莫非他不要荆州矣”程普吃惊道。

“不是不要,而是眼下无外敌可袭荆州也,荆州之祸,只在于萧墙之内,他自然要保文聘,将他调出”周瑜道。

“他若一心要与广陵共进退”程普的脸色很是难看。

“凌统已战亡,”周瑜道:“我营上下无人矣不知蒋钦周泰何时能到”

程普的脸刷的白了,道:“公绩果真没能撑得过”

周瑜点首。

“庸医多误人”程普道:“若有华佗,公绩还能有救”

华佗远在徐州彭城,到哪儿找来为凌统治伤

二人都有些感伤。

周瑜叹道:“唯一可喜之处,在于你取了黄祖首级,也叫江东上下,略有些欣慰。”

“终是迟了一步,若再能得江夏,可以屯兵,更好,然而却是被纪灵占得先机了”程普道。

这也是无奈之处啊。

“我心忧有二,”周瑜道:“这文聘在外,终究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再加上高二娘也在外,必会阻挠我军工事,二便是渡口一带,若不平之,我江东援兵来,必要受到伏击。此便是眼前之二患也”

“远的大患,便是江夏若为广陵固守,这个城便是围住了,也怕不能持久”周瑜道:“这对江东的实力将是毁灭的打击。会拖垮整个江东的后勤运输能力的”

“再有,便是大后方了”周瑜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会有这么棘手,尤其是这陈登

二人一时之间有点沉默,因为眼前的局势是如此之难

为何,因为他们失去了龙头啊。

孙策被擒这个事的性质,太重太重了

周瑜道:“你先休整,在营中待命。文聘在,必有战,还需你压营”

程普应了,领命下去休息了。

而此时的黄忠,守着营,虚张着声势,其实人已经带着诸多兵士伏到林中去了,只探等着江东兵来袭营呢

而此时奉命前来夺回营,收回渡口要地者,正是丁奉,此人是个极为心细之将,还未到营,已遣出三队斥侯来探。目的就在于探明营中到底是实是虚

他没有莽撞的立即来夺营,因为谨慎,知道这营中必有埋伏。

没有可能会傻傻的等着他去收回营呢。

斥侯回来的时候,道:“营中有炊烟升起,附近无有鸟鸣”

“炊烟未必为真,鸟鸣也可能是被驱走”丁奉心中更疑心了。他叫兵士守住了要道,不走了。

只冷冷的道:“前方是江,两边是林,只要守住这要道,便是插翅也难逃我不管它营中是虚是实我也不去试”

“来人”丁奉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路,和密林,道:“点火,燃烧两边的树林,将之烧个精光再行厮杀且叫他们只能跳江而死,再赶过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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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救人!你不必问这么多,好吧,也许不一定要割断,但一定要留下伤疤,留一个狰狞点的伤疤。”

戴望微微张开喉咙说话了:“要割断,你尽管放心去割,我能忍住痛。”

“你,你们,”道人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两个见不得光的凶徒,手上的刀不知不觉颤抖起来。

李嗣业从院子的桑树上用短刀斩下一截树枝截短,将长条干麻布放入酒坛中浸湿,然后取出一圈圈包缠在树枝上,走进房里卡进戴望满是燎泡的嘴中,低声说道:“咬紧,这布是甜的,是大吉酒肆中的酒。”

他侧坐在门槛上抓着酒坛往嘴里灌酒,并侧耳听身后发出的声音。但戴望似乎很顽强,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呻吟。刀枪伤痛他受过,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眼下的戴望或是徐宾备受精神和上的双重痛苦,或者说是一个人要经历两个人的痛。

像他这样活下来,到底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好了。”

道长在屋里直起腰站立,挥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好像这场治疗他也很痛苦似的。戴望的脸上裹上了细麻布,脚踝上也包了纱布,床榻下面流了一大滩鲜血,盛着热水的木盆里也殷红一片。

“今日就治疗到这里,贫道也该回去了。记得要多给他喝烧开的水,少加一些青盐,喂饭要喝一些稀粥,免得咀嚼会牵扯到伤处。”

“好,我送送道长。”

两人走到院门口,李嗣业从怀中掏出两枚金币,递给这道士。道士慌忙抬手推阻道:“这,委实有些多了。”

“不多,你拿着吧,接下来几天还需要你来换药。”他将金子按在对方手掌心:“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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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士犹豫又踌躇。

“因为我对你知根知底,你养在升道坊中的妇人和两个孩子我都见过,白白嫩嫩得都很健康,让人羡慕。记住不要把这里的事泄露出去,如果有人来问,应该不会有人来问。”

道士的后背涌起一股寒意,慌忙双手合十道:“你请放心,即使有人来问,在下也从未见过壮士,更没有治过什么烧伤病人。”

“不要紧张,道长,来,我送你出门。”李嗣业面带微笑走到院子外。

他折返回来将门闩好,才回到堂屋中蹲在榻下用麻布将血迹擦干,又重新打了一盆热水,给汗出如浆的戴望擦拭身体。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戴望口中时不时倒吸着凉气。

“很痛苦吧。”

“我最大的痛苦是才能埋没,有志难申,不能施展抱负。”

李嗣业叹了口气:“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种带着徐宾标签的话,我们眼下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脱罪活着。你就算是成为了戴六郎,也有罪责惩罚在等着你。参与蚍蜉刺驾的罪,皇帝应该会折功不予追究,但在武威昌松县杀死县令,张氏之事,怕不是那么好消除的。还好新任河西节度使是夫蒙灵察,他是我的上司,关系较近也好说话一些。”

“我即使能活着跟你到了碛西又能如何,混吃等死吗?”

“做不了宰相,就不能做别的事情吗?天底下有比当宰辅更有意义的事情,需要你用眼睛,用心来发现。”

李嗣业转身跨出门槛,回身说道:“我去街上给你买些稀粥,你暂且耐心等待。”

当他的脚踏在长安城的街面上的时候,天上的雪花下得更大了。

……

皇帝披着黑色斗篷站在破败的景龙观前,观门两侧竖立着破败的石像,其中一个石人已经倒下。站在门口的内率卫士刚要拦问,陡然看见了斗篷客身后的高力士,慌忙拜伏在地,另一人连忙就要跑进去通报。

皇帝淡定地抬起手说道:”不要去通报给他,朕自己进去!”

道观曲折的园子道路两旁站立着身体凝固的宫宦,皇帝缓慢地踱步,目光漠然地望过去,就好像他们是道边没有生命的树木,冰冷冷地哆嗦着从叶子上抖落了细雪。

李隆基站在观楼之下抬头遥望了一眼,才踩着楼梯向上,环绕着神像来到二楼,楼顶屋梁上挂着大钟,表面生满了青铜锈迹。

太子静坐在隔间毛毯上,伸手握着火筷拨拉着炭盆中的木炭,手边的匣子中放着一摞纸张,皇帝盘坐到他的对面,太子低垂着眼帘没有抬头。

“王倕一路从武威行到灵武,再来到长安,向朕禀报了一切,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李亨抿了抿嘴唇,端起茶鍑放上炭盆。

“儿臣本意是为父亲分忧,但父亲不肯信我,说什么皆是无用,儿子任父亲拿办。”

他伸手抓起匣子中的纸张,伸手填进了炭盆里,李隆基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来握在手中抖动着问:“烧这些做什么?这些是罪证,你想保护谁?”

李亨低头错过父亲的目光,但瞳孔中尽是不甘和倔强。李隆基低头打开纸张,辨出李林甫的字迹,尚未看尽内容,已被李亨一把抢过来塞入火中。

“我看见了!”皇帝瞪眼说道,他盯着李亨的眼睛,太子憋着嘴唇,硬生生将委屈收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回护李林甫?”

“父亲的意思,儿子明白了,儿臣不才,能力不及右相,惟愿助父亲达成心愿。”

皇帝蠕动着嘴唇望了望儿子的脸,眼里的光线终究柔和起来,君主与臣下,父与子,二人对坐良久,李隆基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带着几分幽怨叹气道:“你的恩师贺监,对你远胜父子之情,过了正月,他就将要离开长安返回越州,你亲率百官执弟子礼,风风光光地送完他这一程。”

他迈步走下楼梯,走到道观的院子中央,靴踢着雪花前进,突然停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道:“其实他没做错什么,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但凡有些人想得长远,兼顾未来,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人主动向他靠拢。”

站在他身后的高力士嘴角溢出一丝喜色,心中欣慰圣人终于想明白了。

然而皇帝下一句话突然转折:“可就怕耐不住等待呐。”

高力士顿时头皮发麻,手中甩着拂尘低下头,把欲吐露的话收了回去。此时此刻,道观园林中侍立的兵卒宫宦都变成了雪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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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三叔公绝对不会给六叔公李利德在他面前卖弄嚣张的机会,六叔公也是如此。他不禁没来,甚至编了个让三叔公气乐了的借口,去临沂城过冬了。

三叔公一年多来的怨气终于一扫而空,鄙夷地嘲讽道:“也就这点出息,承认不如老夫有那么难吗?”

三叔公威风凛凛的穿着官袍,走在了庄子里。才没多久,老头脸就沉了下去,看到原本他在庄子里制定的规矩,竟然没几个遵守了。

顿时暴跳如雷,要整顿庄务。

且不说三叔公,李母在后宅看到了李逵的两个媳妇一个小妾,笑的在椅子上乱颤,高兴道:“好孩子,多俊呐,是个懂礼数的,李家将来的兴旺,就全指望你们了。”

兴旺的原因,李逵猜测三个总能比一个会生。

随即,老太太老大不乐意的撇了一眼大儿子李达,嘟哝道:“比大郎强得多,他娶了个妖媚子,要不是我儿回家省亲,他连老娘都快忘记了。平日里就住在登州城,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估计也忘了家里还有娘在。”

李母在李逵面前告状,大儿子不合他心意。

当然,老娘不满儿子,更多的不是真的对儿子不满,而是不满儿媳妇。

李大郎幽怨地看着自家老娘,心中暗叹:“我的亲娘啊!接你去登州,你说登州海风大,冷地厉害。留在庄子里,也有人照应,却如此颠倒黑白。做儿子难,做孝子更难,做媳妇和老娘不对付的孝子,难上加难。”

“娘,玉莲不是说过想要来老宅服侍你吗?”李大郎憨厚的笑着,他如今也是财主了。名下两个庄子,还有一个家族的造船厂归他管。主要是他替自家兄弟管,这船厂说白了,就是李逵的。

虽说有了财主的身价,也穿上的裘皮夹袄,裘皮帽子,可让人奇怪的是,衣服都是他花钱买来的,可穿在他身上,就不像是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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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精瘦,一路既往的胆小,好不容易鼓起点勇气,被人一吓唬,立马就怂包。

李母当即怒道:“我可不要她来装好人,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她这个女人的折腾。再说了,她像是能伺候人的样子吗?我估摸着到时候还是她的侍女来替她,你老娘是却了使唤丫头的人吗?”

不知不觉之间,语气尖锐了起来,显然李母的怨气很大。

李逵似乎瞧出点门道来了,问李母:“娘,这玉莲是咱们县上的人吗?”

“沂水县最出名的寡妇,当年你还带着李庆几个不要脸的去偷看过人家……”李母在家里,当然什么话也没有顾忌,说话如同滚珠似的一个劲往外秃噜。

“娘,你可别乱说,平白污人清白。”李逵当即反驳,老脸有点挂不住。好在他媳妇和小妾已经去了院子里,没有在厅堂里说话。要不然,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都要被毁了。

可被李母这么一说,李逵还想起来有这么个人,堪称沂水县最俏的寡妇。嗯,不对,是沂水县最懂风情的少妇。

那是个喜欢穿着白练裙,双臂拖着领巾,款款如画中人般的女人。练裙出自汉宫,以飘逸为妙,可做舞服。领巾,就是飞天双臂挂着的那根丝带,清风拂过,仿佛撩拨的不是风情,而是男人心头的那根心弦。这等穿着,除了不保暖,样子肯定是极美的。而且只有美女才敢这么穿。

可以说,这个女人,在沂水县是非常有名的。

甚至当年李逵的老师周元当年也有过想法,为此,李逵还专程去查看了一番。

这也就有了李逵带着李庆几个不要脸的去寡妇门前偷窥的事。

但都是陈年往事了,李逵想起来,也觉得好笑。当然,他肯定不会说,自己年轻的心曾经也被撩拨过。毕竟,少年人在懵懵懂懂之中,会或多或少的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青涩,每每回忆起来却异常的甜蜜。

李大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警惕的盯着李逵,深怕他兄弟和他抢,闹出人间惨剧。毕竟他老婆要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而且还是风情万种的女人。

李逵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张玉莲吧?我记得她年纪不小了,似乎比你大三五岁。”

李大郎老脸一红,尴尬道:“我不在乎。”

好家伙,有了老婆之后,李大郎似乎底气也足了不少,仿佛背后有人撑腰了似的。

李母却嫌弃道:“也不见肚子有动静,你哥总是做些没用的事。要说当初我给他说了个媳妇,他死活不愿意,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么个主。”说完,老太太唉声叹气起来。她更多的似乎是因为李大郎没有顺从他的心思,而不是针对她的儿媳。

李大郎苦着脸,哀怨道:“娘,你给找的比豕都壮,还常年杀猪,虎背狼腰,比汉子都更像是汉子。”

“你以前对李全家里的也有过想法,她也壮实的很。”

“娘,这不一样,胖春是个勤快的女人,还是有本事的,也耐看。况且,我根本就没有对他有想法,您可别到外头胡说八道。要让全哥儿听去了,可饶不了我。”李达当年的丑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他娘呢?被李母一阵掰扯之后,李大郎也有点怂了,他觉得自家老娘无理取闹的很,他快招架不住了。

再说,胖春当年……唉,这都是命啊!万一被李全听去了,这家伙可是一根筋,自己指不定会挨多大一顿打。

“可人家能生养,你倒好,选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货……你就是贪图人美色。好看有什么用,好看能当吃能当喝吗?”李母拍着大腿,哀叹道:“如今我还没有抱上亲孙子,却抱上了干孙子,你说我冤不冤?”

李大郎蔫了吧唧的反驳道:“娘,我成婚比全儿哥要晚。”

“早晚都一样,你媳妇连个屁的动静都没有,胖春的孩子都生出来了,八斤六两,都快赶上我儿了。”

“娘,你大晚上在我屋子外头偷听,我和你儿媳妇哪敢造次?”李达也有苦衷,仿佛他老娘的爱好让他惊恐万分。

李母不耐烦道:“这不刚成婚的时候听了几次,后来我回了老家,不爱着你们什么事了吗?再说,我这不是着急嘛?你有啥好丢脸的,你身上哪处是我没看过的?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不知道上进些?”

李大郎,无奈,只能落荒而逃。他也清楚,李母说的‘我儿’根本就没有他李达的份,开口闭口都是李逵。都是儿子,做娘的偏心,他也没办法。但说起来,李达内心也很感激李逵,要不是李逵,他还在给人赶大车呢。哪可能成了财主,迎娶俏寡妇?

李家就是这么奇怪,李大郎明明是大哥,在家里却没有什么地位。就算是李母,也并不喜欢这个唯唯诺诺的儿子。唯一一次违抗她老人家的命令,就是选了个让李母气不打一处来的媳妇。

是夜。

洗漱之后,李逵准备上炕。

热炕烧的有点过头,刘清芫如同烙饼似的浑身不舒坦。

刚有点心思,却见他微微皱眉,门外有个人。气息倒是很熟悉,不像是不开眼的贼子。可总感觉怪怪的,就连刘清芫也似乎觉察到了。对李逵轻声道:“屋外好像有人。”

“秋霞,去看看。”

“老夫人,你怎么蹲在地上,不冷吗?”

庞秋霞腿脚多利索,外头的人根本就来不及躲,就被她逮个正着。李母被抓住了听墙根的劣迹,也不恼,反而埋怨道:“小丫头片子,我这不是着急上火吗?”

李母对抱孙子的急切,似乎让屋内的李逵也大为惊恐。他只好出屋子,将老娘送去了正房,劝解了几句,这才回来。

刘清芫好奇道:“老夫人睡了?”

“应该睡了。”

李逵也吃不准,哀叹了一句:“早些休息吧,路上累了。”

刘清芫脸红扑扑的,不敢做声。遇到这么个婆婆,她也很慌。

翌日。

李林带着人来告诉李逵族中的重大决定:“人杰,族里定了,将百丈村的先祖坟茔都迁出来,将来也好祭拜。”

李逵爽快道:“什么日子?”

“早就找人勘过了,后日就是个好日子。要是错过了,就该年后了。”李林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随即问李逵:“人杰,我说咱们李家的船厂啥时候能把船造出来啊!我总不能总是光顾别家船厂的生意,却对自家船厂视而不见吧?”

如今已经是京东两路数得着的货运商人的李林,对着李逵抱怨了两句。

李逵蹙眉不解,按照他的打算,登州船厂主要是建造大型海船,最好是战舰。可是一开始,总该从小船,或者内陆船入手吧?

他狐疑道:“怎么,还没有建造出合用的船只吗?”

“人杰,你是不管事,可船厂你可是投了大钱进去的,要是再不去瞅瞅,我看这生意要黄了。”

李林抱怨着船厂,可更多的是仿佛给李逵提醒,船厂的情况并不好。

“行了。过几天我去登州看看。”

李逵答应了一句,随后回家去准备。

沂州去百丈村,先得去蒙山镇,再入山。

如今百丈村如何光景,连李逵也不得而知。或许已经荒芜,或许还有人看着。但是百丈村对面山坡上的坟地,恐怕真的要被荒弃了。

迁坟是件重要的事。

迁出来也好,将来至少祭拜先祖的时候方便些。

毕竟,去百丈村一趟也不容易。荒山野岭,一个人去瘆得慌,也不放心。李逵倒是不怕,可他如今做官,连回趟老家都要上折子奏请。等吏部准了,才能回老家省亲。

迁坟的工期很赶。

当天就得出发。

好在如今的李家不缺马匹,每人一骑,带着干粮祭品之类的就匆匆上路了。

天黑之前,一行上百汉子路过了蒙山镇。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镇子,而是在镇子外的山货行留下了马匹,一行人连夜进山。

李家都是从这片山林里走出来的山民,想要迷路也不太可能。

夜晚虽有狼嚎,却不见有狼来袭扰。

等到天色渐明,他们就进入了百丈村。村口的老槐树依旧在,冬日里显得干巴萧索,而村子里……放眼看去都是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主要是老族长当年搬离山林的决心太大,一把火把村子给烧了,断了所有人的退路。

后来虽有心想着重建百丈村,但随着李庆这帮半大小子跟着李逵去了京城,这个想法也被搁置了下来。

再说了,就算是三叔公下令让李庆几个回到百丈村,这几个小子也不见得会听。

如今,荒芜的不成样子的村子,只有些许断壁,石头的院墙,才能依稀看到村子往日的样子。

老族长三叔公悲从心头起,跪倒在村口,老泪纵横:“儿孙不孝,荒废了祖先的基业。”

上百个汉子都齐刷刷跪倒在老族长的身后,只不过表情复杂。当初您老带头烧房子,如今却来装好人,祖先恐怕也不答应。

好在老族长的伤心来的快,去的也快。

当他站起来了之后,却已经看不到悲凄的痕迹,反而大手一挥道:“去坟地。”

迁坟是件大事,李逵的老爹死的时候,他还小,没啥记忆。只是听人说他爹是在山里去打猎,没回来。既然没回来,那么坟茔里埋的是什么?

他好奇的问兄长李达,李大郎回忆道:“我记得有一天,村子里的人都说爹死了,可是不见尸身,按照规矩要立个衣冠冢。可家里穷,爹的衣服都穿在身上,连留在家里的破布烂衫都没有。娘当初问过我,想不想打铁?”

“那时候我才几岁,怎么会想打铁?可衣冠冢也得是人生前最为常用的物件,爹最常用的恐怕就是打铁的锤子了。后来娘就将爹打铁的锤子埋在了坟里。”李大郎一脸唏嘘地说着老李家的心酸史。

李逵惊呆了,他从小到大,绝对想不到老李家的坟头下,竟然埋着一把锤子,这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李大郎还有心情嘲讽别人,比如说五叔李林:“人杰,你绝对猜不出来,五叔公的坟里埋着的是一个枕头。我敢打赌,他肯定找不到。这也是命啊!做猎户的,一旦十天半月不会来,基本上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李逵还以为是瓷枕,觉得李大郎幸灾乐祸,很不地道。

“枕头总不至于有人偷吧?”

李大郎低声道:“咱们村谁家用的起瓷枕?都是山里头淘换来的石头,要么就是木头砍成枕头的样子。一般都是石头的,可这么多年了,包在石头外面的草垫子,破布早就烂掉了,咱们这里地底下多石头,遇到差不多的根本就分不出来。”

果然,刚开挖不久。

问题出现了,好几家遇到了大问题。

他们埋在坟里的物件,找不着了。

而更多的是从坟地里起出了各种破碗,破罐子,等破烂。反倒是一具尸骸都没有挖出来。三叔公从土里刨出来一个铁疙瘩,随即小心翼翼的包好,贴身放在了胸口。可是他也吃不准,到底这玩意是不是当时当成衣冠冢埋下去的物件?细思极恐,他坐在边上的一块石头上沉默了,他似乎有点白操心了。

这些破玩意,将来如何能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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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之城──迪沙谬那,依山建筑石砌高耸。

尽管时间流逝将它化作废墟,残骸依然体现出精致的设计。

骤离狂乱血腥的鲍克兰,来到安宁祥和的迪沙谬那,这种极端落差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月光清冷,微风刮擦树林沙沙,维克多与席安娜两人并肩齐步,依循石质步道施施而行。

冷静沉稳的公主殿下,从通过传送门开始,变得意外活泼开朗,喋喋不休讲述小时候的趣闻,主要是与安娜叶塔联手的恶作剧。

而与席安娜的轻松截然相反,维克多则显得有些沉闷,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

送公主去死──骑士不喜欢自己正在做的事。

但是按照叶奈法评估,就算再加上她的协助,也未必能够击败狄拉夫。

从前维克多不是没有过壮烈成仁的觉悟,但那些时刻是别无选择的压迫,及底线遭到践踏的愤怒。

可当下公主的生存或死亡,在他的价值观里,都是可以接受的。

感性上来说,维克多同情席安娜的遭遇,希望她活下来。

理智的分析结果却是──选择让她牺牲,最多以后不来陶森特;坚定要保住她,可能死在狄拉夫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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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只有一次,活着不好吗?

正因为是聪明人,所以他做不出刚猛的决定。

骑士郁闷的心情,与公主的欢快格格不入,忍无可忍对方的聒聒絮语,他终于出声打断。

“席安娜,你有没有想过,狄拉夫採取袭击城市这样激烈决绝的手段,是有多么愤怒?

当他真的见到你,究竟会愿意听你解释?还是利爪一挥,直接将你开膛剖腹!?”

欢快的气氛戛然而止,公主脸上的笑容消失。

沉默了一会儿,她淡然开口:“我还以为你准备欺骗到最后一刻……很高兴你愿意告诉我。”

维克多微微一愣,“你知道?”

“当我站在观景台,看到鲍克兰的惨状,我就知道这个结果,毕竟我们曾经相处过。”

“明知道会死你还愿意过来?”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柯里昂骑士,你不感到羞耻吗?你正在把一位公主送上绝路,把人类献祭给怪物。”

席安娜的用词锋利,但语气却很柔软,甚至嘴角还带有微笑。

“我…很抱歉。虽然我认为你值得第二次机会…但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真巧,当年我父母把我赶出公国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月光柔和,她的侧脸平静,“历史再次重演,同样的别无选择,同样是由骑士送我上路,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很高兴,我再也不会被抛弃。”

维克多无话可说。他并不欠对方,但却真心怜悯。

“而且相较上次,其实我很满足,至少这回送我离开的是一位真正的骑士。

你的智慧看破我的计划,你的英勇在童话王国彰显无遗,而且你是有荣誉的,愿意真诚的告诉我:你无能为力。而不是欺骗或凌虐我。”

秋风飒爽,树叶间隙发出沙沙呜咽。

“最重要的,”席安娜停下脚步,碧蓝的瞳孔装进维克多,“在我们同行的几天里,我从你眼中看到怜悯,你不相信黑日诅咒,不相信我是被诅咒的怪物,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

“如果…如果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说完公主贴近骑士,紧紧抱住他,亲吻他。

这个拥抱很紧很用力,就像没有下一次那样的狂热,这不是爱情,而是绝望中最后的寄托。

这个吻很长很深,就像没有下一次那样的浓烈,这不是爱情,而是无可奈何的最后感谢。

寒鸦飞起,落叶纷飞飘过。

不知经过多久,当席安娜终于松开维克多,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上走时,骑士叫住公主。

轮回眼闪闪发亮,他的心意已决!

“亲爱的殿下,谢谢你给我的崇高评价。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原来我竟然是一位拥有荣誉、英勇、智慧与怜悯的骑士。

那既然如此,这一刻我没有什么能够为你做的,请容许我向你表现我的慷慨……”

说完维克多迈步向前,从怀中摸出一条绸缎发带,温柔地交到她手上,赫然是在童话王国里,卖火柴的神奇女孩出售的物品。

席安娜猛地抬头,“这…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她不是说要跟你赌博吗?”

公主记得很清楚,当她上马离开,狩魔猎人几乎是立即跟上,绝对没有任何时间去玩牌。

维克多耸耸肩膀,“她原本是不愿意出售的,但我给的实在太多了。

五百克朗。她连一秒钟都不用考虑,就把发带塞给我,我相信这个价格绝对是非常慷慨的。”

哑然失笑,盯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孔,席安娜眼神慢慢有些湿润,然后她将发带交到维克多手中。

“算你过关。帮我系上吧,我的完美骑士。”

“我的荣幸,公主殿下。”

维克多帮席安娜绑上发带,然后他们再次亲吻,比几分钟前那次更深更长更久。

……

陶森特的神圣傳統至高無上:“先知雷比歐達的教誨,以及騎士遵行的五德――榮譽、智慧、慷慨、英勇與憐憫。”

……

迪沙谬那的观景台,白天能够看到山谷美景,晴朗的时候还能远眺唐泰恩橄榄园。

伫立在广场中央,席安娜双手抱胸等待,时不时瞥向维克多。

刚结束环绕广场漫步,狩魔猎人正靠在破败的围墙,从草药包里拿出一瓶又一瓶药水饮用。

她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但该说的话都已说完,此刻她并没有心思开口说话。会观察他的行动,也只是因为没什么事可作。

就在这时…气温陡然下降好几度,一缕血雾由远而近,盘回缭绕在席安娜身边,让她有些惊慌。

接着血雾化作实体,月光下浮现的生物,神情冷酷严肃,装扮让人印象深刻。

全黑色的高领长衣,每颗钮扣都锁在正确位置,铆钉装饰的垫肩霸气横溢。

宽额高鼻脸色苍白,法令纹深鹰视狼顾,下颔胡渣淡淡,头发后梳根根不乱。

狄拉夫.范.德.艾瑞廷。

面对他,席安娜不知道该说什么。维克多一语不发。

无视狩魔猎人,高阶吸血鬼一步一步走到公主面前。

“蕾…蕾娜。不,席安娜……我有个问题非问你不可。过去全是虚伪的吗?我们之间的感情全都是…假的?”

公主伸出手想碰触对方,却被吸血鬼用力甩开。

“狄拉夫…事情没那么简单。我……”

“不,简单的很。回答我,有还是没有欺骗我的感情。”

凝视狄拉夫,席安娜咬住嘴唇无语。

高阶吸血鬼的声音冰冷,“你的沉默说明一切。唉,我的爱人,我带着哀愁原谅你,因为我们告别的时刻已经来临。”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当死亡阴影真正笼罩,席安娜仍然恐惧的连连倒退,上下牙齿格格打颤。

她什么都作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异质化后,硬度迹近黑钢的吸血鬼之爪,无情地戳向自己。

下一秒金光闪耀,公主发现身体轻轻掉落地面,躺在一片柔软草皮上。

她从黑暗的迪沙谬那,回到阳光普照的地方。

席安娜惊讶地坐起身,察觉本来应该被贯穿的胸膛毫发无伤,“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环顾周围,蝴蝶翩翩鸟语花香,自己居然被送回童话王国了!?

坐在地上发楞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接受死里逃生的现实。

从必杀绝境脱离的公主仰天躺倒,凝视蓝天白云,眼中泪水汨汨流下。

……

【名称:魔法缎带】

【类型:饰品】

【品质:史诗】

【防御力:无】

【特性:无】

【附魔:席安娜的救赎】

【备注:**师亚托列司.薇歌制作。当公爵女儿受到致命攻击时,将她们传送到童话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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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灵丹化成灵液渡入秦朗体内,片刻之后笑笑这才离开秦朗的嘴唇,伸直了身体。

“小弟弟,你这便宜可占大了,不知不觉中姐姐又亲了你一次,真是便宜你了!”

感受到灵丹进入秦朗体内开始修复他受损的身体,笑笑心中担忧尽去,神情一松,俏脸上竟是少有的露出一抹少女含春才会有的绯红。

如果此刻秦朗看到笑笑脸上的红晕一定会大吃一惊!

什么时候风情万种,形骸放荡不羁的笑笑竟也会露出这种邻家女孩才会有的娇羞之态?

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玉手再次握住秦朗的手腕,神识探入秦朗体内仔细感应一番,确定秦朗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笑笑长舒一口气,从储物戒内拿出一枚回气灵丹服下,闭目打坐开始恢复灵力。

秦朗感觉浑身无比疼痛,阵阵撕裂的楚痛从浑身传来,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就在秦朗神志不清,脑中浑浑噩噩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无比舒适的温热感顺着喉咙涌入体内,在五脏六腑散播开来,无比温和的精纯能量涌遍身,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体内的严重创伤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修复。

秦朗足足昏迷了三天,直到第四天这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体内的创伤已经恢复了四五成,胸口断裂的肋骨也已经被笑笑帮他接好。

手掌撑地勉强撑起身体,顿时浑身一阵牵引的剧烈疼痛传来,秦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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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修炼的笑笑缓缓睁开美眸,目光落在秦朗身上,笑道。

“谢谢你刚刚救我!”

秦朗坐起身来,笑着对笑笑感谢道。

之前虽然昏迷,秦朗可不傻,口中依然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用脚指头他也能够猜到迷迷糊糊中那伸入他口中的到底是何物。

一个女孩不惜用那样的方法救他,可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付出,无论如何值得他亲口对之说声谢谢!

“小弟弟你客气了。你拼死救了姐姐一命,我才能从阎王殿逃回来。你性命垂危,姐姐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说回来,还是应该姐姐先谢谢你才对!”

笑笑媚眼含春,笑道。

“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在风云宗丧命在风远奇手中,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种情况下我纵然拼了性命也要力救你!”

秦朗微微一笑。

他做事向来有他的原则,对他有恩之人遇到生命危险,如果见死不救那他良心将会不安!

更为重要的是,一旦他放弃笑笑纵然侥幸逃得一死,从此之后这件事也必定会成为他的心魔,轻则修为停滞不前,重则走火入魔,陷入癫狂,万劫不复!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姐姐亲你一口救了你一命,等你好了岂不是要还姐姐一百次了?”笑笑媚眼落在秦朗嘴唇之上,咯咯娇笑道,“怎么样,跟姐姐接吻感觉如何,是不是回味无穷?”

说完笑笑银铃般的笑声传出,看得秦朗一阵口干舌燥。

“这个……”

秦朗艰难的挪开眼睛,尽量不让双眼落在笑笑身上,挠了挠头,尴尬一笑,不知道说什么。

秦朗原本怕笑笑尴尬回避了其救他之法,没想到笑笑倒是拿这件事跟他开起了玩笑。

秦朗暗付,果然妖族女子性格开放,如果换做人类女子早已娇羞不已又怎么可能会跟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当面开这种玩笑?

当然,如果秦朗看到笑笑救他时脸上的红晕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了。

“哈哈,姐姐跟你开玩笑呢,看把你吓的,好像让你还一百次很吃亏似的!”

笑笑媚眼一翻白了秦朗一眼。

“笑笑,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两方神秘实力大战的战场吗?”

为了避免尴尬,秦朗转移话题,环视四周,开口道。

“没错。就是这里了。我们这次进入荒古禁地的目的正是此处!”

笑脸一收,笑笑露出了凝重之色,点头道。

“这里竟然没有丝毫的死气!”

感应到身体周围空间内的状况,秦朗开口道。

进入荒古禁地一来一直环绕在他们身体周围越来越强的死气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不见,踪影无!

“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吧。越深入荒古禁地死气越浓郁,这片战场乃是整个荒古禁地的最中心,反而没有丝毫的死气环绕!”

笑笑点头道。

“应该是这样的。”

秦朗点了点头。

正如同太阳中心的温度反而最低一样,荒古禁地的无尽死气由这片战场而生,但在这片战场内反而没有丝毫的死气!

“既然醒了就抓紧时间养伤,我们虽然逃过了死亡峡谷来到了没有死气的战场,不过却不能掉以轻心!真正考验我们的危机还在后面,你我二人必须力以赴,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笑笑看了秦朗一眼,叮嘱道。

秦朗现在的状态站起来都极为费劲,更别提走动了,他们更不可能前行了。

“好!”

秦朗点了点头,压下寻找圣魂石的冲动,从储物戒内拿出疗伤灵丹和回气灵丹服下,原地打坐开始修复身体。

半个月后,秦朗身体的创伤终于部恢复,而且因祸得福修为再一次提升,达到了武王九重中期!

“啧啧,难怪小弟弟你的修炼速度如此之快,如果所有的武者都像你这般战斗力起来连命都不要,恐怕天荒大陆上早就武宗强者满天飞了!”

笑笑看着秦朗再次比之前强大了十数倍的实力,由衷开口赞叹道。

秦朗修炼速度远超常人除了他的天赋外,最为重要的就是他那种永不服输,一直拼命的精神!

“天荒大陆强者无数,危机四伏,我拼命修炼,云儿依然被人从我身边抢走了,如果我不拼命,恐怕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秦朗摇头一笑,目光落在前方的战场之上——现在他距离得到圣魂石仅有咫尺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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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外,林凡止住脚步,淡淡看去。

后方,一些风言风语,已经淡淡传开。

有人说,圣女已经突破,有人说圣女遭遇瓶颈,想要从藏经之中寻找办法突破,还有人说,圣女不是已经被冰封了么,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些言论,林凡听的清楚,却没有理会。

倒是陈橙与周怡宁一个瞪眼,他们便不敢再多言了。

收了心思,林凡的目光,锁定在眼前的藏经阁上。

藏经阁不算大,至少从外界来看是如此,一个简单的两层小楼,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

但,这简单的小楼,却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就仿佛是存在了无数年,曾跨越亘古一般……

这种感觉,林凡说不清,也道不明,不过他也不需要明白,只是确定这藏经阁很牛逼就对了。

外观?

这玩意儿什么也说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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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门,准备进入其中之时,却又停住脚步,看向两旁。

大门两旁,有两尊雕像,雕的是两名道人,盘膝而坐。两尊雕像都是栩栩如生,若非色泽与光滑明显,只怕还会有人以为这就是两位道人……

“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林凡心中暗暗嘀咕,同时,不由多看了两眼。

他不会用体内修为,也不会动用灵识什么的,但小说看的多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藏经阁这种地方,肯定是有牛逼哄哄的人物看守的。

这里没看到大人物,反倒是只有两尊雕像‘守门’的样子,那这雕像,便必然不凡。

暗暗记下这一点后,林凡抬脚,进入藏经阁内。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藏经阁那一刻,两尊雕像中,便有着神识逸散,交流。

“她发现我们了?”

“以她如今的修为和神识,应当无法发现我们的存在才对。”

“可她进去之前,切切实实多看了我们几眼,以往她也来过不少次,都从未有过这等做法。”

“的确,如此说来,莫非……此番闭关她虽然未曾突破,却也得到了过人的好处,譬如,灵觉?”

“应当是了,果然是个好苗子……呵呵,便由她去吧。”

……

“果然,内部别有洞天。”

进入藏经阁后,林凡有些吃惊,却又认为是情理之中。

从外面看,藏经阁就是一个历经岁月侵袭的二层小楼,但是从内部看,却更像是一座七层玲珑塔的内部结构!

总共七层,一层更比一层小,每层都有台阶相连。

四下看去,藏经阁内部四周都摆放着各种书架,此刻所在的第一层,书架最多,且每个书架上都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书籍。

书籍之多,难以数清,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很多书籍之上,都已经布满了灰尘。

林凡:“……”

“所以说,这一层的书,基本没人看么?”

“也对,第一层,杂役弟子都能进,存放的书应该的确是没什么价值的。”

林凡明悟。

虽然第一层内也有几个弟子在专心看书,但也就仅仅几个而已……

沿着台阶而上,第二层的书,明显少了不少,但看书的人,却比第一层多出不少。

“圣女殿下……”

有弟子认出了‘齐紫霄’,她一开口,诸多弟子纷纷前来见礼。

“你们继续便是。”

林凡淡淡开口,拂袖而上。

第三层、第四层……

第三层的人数,达到了巅峰,但到第四层后,又开始锐减……

虽然不明白确切的规则,但林凡也能够想明白原因,显然,要进入每一层都必须达到对应的‘身份’或者实力。

毕竟,越是往上,‘功法’什么的也就越珍贵,不可能给所有人随便看。

“那么,以我圣女的身份,能去到第几层?”

他一路往上,最终,去到了第七层。

这里,已经是空无一人。

“畅通无阻?”

“不过……这是什么鬼?!”

他以手扶额。

“第六层好歹还有些书籍,这第七层,却都是奇奇怪怪的玉石了,摆明了不让我看啊!”

林凡原本想着,在这藏经阁里,弄点‘仙法’啥的,记下来,等穿越回去后,自己慢慢修炼来着。

可……

玉石?

估摸着也就是小说中的‘玉简’什么的,需要用灵识沟通,或者真元灌注啥的才能看到其中的内容。

可关键是,自己也不会啊……

“下次再来吧……”

林凡没有犹豫,又看了几眼这漂浮在空中的数十枚形状、颜色不一的玉石,退到了第六层。

没再去关注那些玉石,而是随意拿起一本古籍,翻看起来。

《炼器:仙凡蜕变篇》

林凡:“……”

感情这是教人炼仙器的?

“在修真界,教人炼仙器,还只能放在第六层?”

不愧是圣地!

这厮呲了呲牙,换了一本。

《论仙魔的法力构成与克制》

“……,我再换!”

《轮回拳-残篇》

“这个好,小说里不是都写了吗?这些残篇什么的往往都很牛逼,哪怕是在第一层的残篇补后都是重宝,这第六层的,还不是牛逼哄哄?”

怀着期待,林凡翻开第一页……

大乘期及其之上境界,方可修行。

“我特么……”

大乘期可还行?!

别说咱了,就算是让齐紫霄来,她也搞不定啊!

第六层也无人,及其安静。

但……林凡终究是没敢放肆,只能在心中吐槽。

毕竟,万一有大佬时刻在监视藏经阁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之事。

放下手中秘籍,林凡一连挑选了好多本,总算找到一本‘功法’秘籍。

所谓功法,便是修行之法。

如轮回拳这等,便是‘术法’,又称‘战法’或‘打法’。

《紫霞功》

林凡满怀期待,翻开第一页。

每逢日初之时,在灵气充裕之地,吸纳第一缕紫霞炼化,以紫霞为体内真元……

仅仅第一句,林凡便把书放回去了。

不是不牛,相反,紫霞功很厉害,天赋足够的话,可以一直修炼到大乘期,成仙都不是问题。

但问题在于,这玩意儿第一个要求就是寻找灵气充裕之地。

地球上的他……到哪儿找这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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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莱昂跌跌撞撞出现在门外的那一刻,安森的心情崩溃的。

因为在场众人当中只有他知道——当然卡尔可能也已经猜到了——根本不存在什么消息泄露。

信是四天前寄来的,传令兵是风暴师的士兵,他在白塔城从一名自称是路德维希“警卫连排长”的人手中拿到这封信;信是完好的没被动过的,并且传令兵也没有得到除了送信外任何口令。

所以在今早十点三十分以前,整个铁钟堡内知晓信笺内全部内容的,只有安森自己。

那么莱昂的出现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事情正在起变化。

而且绝对不是往好的方向!

“…六月二十一日夜,我军在撤往断崖要塞途中遭遇伊瑟尔精灵埋伏袭击;敌军计划十分周密,直至遇袭前三十分钟,我军侦察兵与哨兵仍未察觉……”

“…敌人动用众多火炮对我军团营地进行无差别火力覆盖,据战后统计有十二磅加农炮…(字迹潦草,还被莱昂不小心让酒渍浸透了)总计不少于一百门火炮…对我军营地进行了不少于十五分钟的炮击……”

“…不少于四个步兵师规模的伊瑟尔精灵参与了这场袭击,包括并不限于伊瑟尔精灵地方领主的军队,以及主力在鹰角城被歼灭,一度消失踪迹的禁卫军团;他们名义上的最高统帅是伊瑟尔精灵王的女儿,芙莱娅·摩西菲尔德……”

“…激战至凌晨三点五十五分,敌人攻势被全面击退,其企图围剿歼灭我军计划彻底破产;负隅顽抗的伊瑟尔精灵,毫无下限的在战斗中使用了邪恶的魔法……”

“…战斗中,可以被明确认定的旧神邪教徒总计不少于三位数,其大致分别为……”

“…在我军转进阶段,卑劣的邪教徒不仅试图对路德维希·弗朗茨少将本人行刺,同时使用了极其可怕的魔法,将我军防线阵地化作一片火海,数以千计的克洛维士兵葬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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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我军重型火炮尽数损毁,轻型步兵炮仅存留八门,所有弹药一应损失,各战斗单位后勤补给仅能维持两天……”

“…警卫连全军覆没,掷弹兵团伤亡达四分之三;第三、第五、第七、第八步兵团,轻重伤达五分之一,阵亡四分之一,中下层军官损失三分之二;其余步兵团、骑兵团、散兵团、直属炮兵营分别在第一轮炮击中伤亡五分之一至四分之一不等,军团总伤亡约为……”

“…军团已转进至断崖要塞,并建立稳固防线;但伊瑟尔精灵大军尾随而至,并源源不断向要塞集结,一旦与鹰角城之间的补给线被切断,南部军团至多只能坚持三个月;并且敌人已无耻的转投旧神信仰,背弃秩序之环的荣光,极有可能会使用更加极端的手段……”

当小莱昂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意中做错了什么,开始尝试补救的时候,关于“南部军团主力兵败受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铁钟堡十分之一的耳朵。

然后,它就以某种效率更高的方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看见**去找**的时候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仅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让另外十分之九的人也知道了。

晴天霹雳!

毫无疑问,一旦南部军团主力军遭受重创,之前顺风顺水的克洛维王国必定会立刻调整东部战略;要么想办法稳住战局,草草了事;要么就大举增兵,以绝对实力碾压貌似扳回一城的伊瑟尔精灵王国。

那么刚刚拉下战争的帷幕,迎接和平曙光的瀚土,她的未来又将在这场“小小的意外”中迎来怎样的变数?

所有人都在等待。

等待安森·巴赫出面,等他澄清真相,或者承认事实;等着看风暴师慌慌张张的打点行囊,像被偷了家的土匪似的,刚刚打完一场胜仗,就要狼狈不堪的逃回去,免得被敌人断掉后路。

然后…他们等了整整一天。

在掷弹兵团长法比安和参谋长卡尔的安排下,各团团长乃至连一级的中下层军官集体收到了封口令,对“消息”三缄其口;整个风暴师显得无比安静,安静的简直像什么也没发生,照常在集结,训练,用餐,休整。

至于安森·巴赫本人,则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在把小莱昂一脚踹出门之后,就整整一天都没有露过面。

所有试图登门拜访的客人,都只能见到那位永远带着公式化微笑,一身黑白色正装,头戴礼帽,怀里抱着公文包的小书记官。

难道是因为过震惊,情绪太激动然后…绝望了?

第三次上门被小书记官挡回去的勒诺·艾曼努尔,看着紧闭的房门忍不住猜测道。

………………

“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困惑。”

漆黑一片的会议室内,平躺在桌子上的安森抱着肩膀,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困惑?”脑海中冒出一个声音。

“十三评议会…或者说伊瑟尔精灵,他们哪来的勇气这么大张旗鼓,光天化日…呃…好像是晚上…众目睽睽之下,一丁点儿掩饰都不做就在战斗中使用魔法?”

安森眉头紧蹙:“他们不知道这么做,不就等于让克洛维入侵伊瑟尔的借口实锤了吗?”

在他看来,这位芙莱娅·摩西菲尔德殿下貌似威风凛凛,不可战胜,但实际上其实已经是个死人…呃…死精灵了。

从信中的描述来看,她的确很强,强到自己就是一个加强炮兵团;但统治这个世界的还不是施法者和三旧神的信众,而是秩序教会。

强如卢恩家族的使徒,塔莉娅小姐的父亲,都只敢隐居在克洛维城外的伦德庄园;明明抬抬手就能毁灭这座城市,却依然遵守着某个和教会之间的承诺。

现在这位公主殿下主动自爆,不说教会和秩序世界容不下她,其他还想继续隐藏,延续下去的旧神派也不会放过她;十三评议会,已经让自己变成了一个靶子。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嗯…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十三评议会的目标是推翻教会在伊瑟尔精灵王国内的势力;想要打到教会重建辉煌,某种程度上的‘实力炫耀’或许真的是必须的,否则他们也无法证明他们那一套比教会更高明。”安森沉思了几秒:

“既然如此,那么教会的插手就肯定在十三评议会的预料之中;为了打压旧神派,秩序教会肯定会不遗余力竭尽所能,必要时恐怕也不会吝啬于付出一些代价——那么让十三评议会有信心这么做的底牌,会是什么?”

“帝国?”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词。

“我觉得如果连帝国旧神派都说服不了赫瑞德陛下支持他们,一帮伊瑟尔精灵…恐怕也办不到。”噘着嘴的安森摇摇头:

“但…如果伊瑟尔精灵真的能‘再次伟大’,她的确可以帮皇帝分担不少压力,令克洛维两线作战,最后一点点耗尽力量,不得不投降。”

“所以,其实是帝国利用了伊瑟尔精灵王国?”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提问。

“嗯,不是没可能——既然伊瑟尔精灵王将军队建设完全交给了帝国教官团,让路易·贝尔纳成为军团司令,那说不定连作战计划也是他们制定的。”

安森摸摸鼻子,把右手垫在脑袋下面:“让一个外人直接指挥一个军团,我怎么就没遇上这种好事…咳咳!”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是说克洛维对伊瑟尔的战争打从开始,就在帝国的计划之内,只不过因为一些意外导致它可能被提前了。”

“那么……”脑海里的声音拖出一个长长的尾巴。

“那么就不是帝国没有为战争做好准备,而是计划没赶上变化——来自帝国的干涉,已经只是时间和程度大小的问题了!”

“他们为了伊瑟尔这张牌投入那么多,现在牌被提前打出来了,还炸出一堆自爆的旧神派,帝国…他们还敢像之前那样干涉这场战争吗?”

“赫瑞德皇帝,他敢承担和教会正面对峙的后果吗?”

安森

他不觉得帝国会为了伊瑟尔精灵得罪教会,可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为了惩戒皇帝,教会肯定会转而支持克洛维王国吗?

难说。

从教会的立场上看,他们恐怕是希望克洛维王国输掉这场战争,并入帝国的;因为这样就能削弱克洛维崛起对整个秩序世界的冲击,维系教会所缔造的稳定。

对教会而言,这是一次很“难得”能插手世俗纷争的机会;但如果他们想要插手,又势必会站在帝国的对立面,支持克洛维王国。

至于克洛维王国,教会也是一个急需却又不太想要的盟友;拉上教会这仗就名正言顺了,而且还能威慑帝国不敢轻举妄动。

可一旦让教会参与进来,最后得到的胜利果实会大打折扣不说——教会肯定希望扩张自己在伊瑟尔精灵王国的影响力——又等于在圣徒历四十七年后,再开教会干预世俗的恶例。

所有势力都希望从这场伊瑟尔精灵之战中获取更多,但在他们得到想要得到的胜利之前,却必须先付出更沉重的代价,面对他们最不想面对的局面。

除非……

有另外一个人在这种时候站出来,用自己的力量,彻底改变眼下的局面;在三方均势的天平上,放上一小块不怎么起眼的,不够压垮天平却能改变平衡的砝码。

谁会是这块小小的砝码呢?

瀚土的三位公爵,卡林迪亚的叛乱舰队,小说家背后的真理会,芙莱娅·摩西菲尔德,还是……

“安森?”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安森怔了下,猛地回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莉莎?”

女孩儿穿着她那身黑白色的百褶裙,歪到一边的小脑袋上戴着小巧的圆礼帽,白色过膝长袜包裹的小腿被她紧紧抱在怀里,两脚并拢,像可爱的洋娃娃似的蹲在椅子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这样的打扮令安森分外开心,他一直觉得这样的莉莎才是她该有的样子,问题在于莉莎自己不这么觉得;穿什么对她是无所谓的,只有那支博尔尼步枪和罐头永远不能丢。

就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什么时候?”

女孩儿扬起小脑袋,很是认真的想了想:“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对,我看到你躺在那儿,自己和自己说话,说了好长时间,好吓人,我不敢打断你,怕吓到你。”

安森:“……所以你一直都在,是么?”

“嗯。”莉莎点头。

安森:“……所以我刚刚自言自语,你都听见了是么?”

“嗯!”莉莎用力点头。

安森:“……”

有那么一瞬间,安森的内心是崩溃的。

作为一名天赋者,一名合格的——起码他自己这么认为——的咒法师,居然对自己最熟悉的人从正门走到身后,依旧浑然不觉!

等等,不对。

莉莎不是那么乖巧的孩子,除非睡觉,吃东西和“命令”,什么也无法让她安安静静的待在某个地方几个小时;更不可能在这么安静的时候,怀里还没有抱着她的博尔尼步枪。

这么乖巧的莉莎,不可能是安森记忆里的莉莎。

安森的表情骤然一凝,某种让他突然有点儿慌的猜测正从他的脑海中渐渐浮出水面,并随着眼前女孩儿的微笑,和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

对,在他的记忆里,是有那么一位特别安静,彬彬有礼还十分“乖巧”的小女孩儿的,她叫……

“您终于反应过来啦,安森·巴赫阁下。”

歪着小脑袋的“莉莎”微笑道,轻柔的话语和稚嫩的嗓音在这一刻达成了微妙的和谐,还夹杂着一丝丝怨念:

“还以为要陪您聊更久的天,才能劳您费心看人家一眼呢。”

“亲爱的未~婚~夫~大人。”

安森吓得浑身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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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的心瞬间揪起。

仔细一看,竟是负责给他们送餐的人,但此刻,却已经变成了尸体,脖子上,甚至手上,都布满了牙印。

这一幕,有些恐怖。

但慕斯却绝不陌生。

牙印?!

想到自己前两天所咬的那些女人,他先是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

这应该也是副作用之一?

想咬人?

这副作用大不大?

大!

但慕斯还真不怕。

想咬人,又不是咬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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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事儿却不能暴露,因为这足以证明,上帝之花是一个远未成功的半成品……

“看来有些麻烦。”

他轻声道:“这个副作用,恐怕……”

事实上。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作为‘第一代’,他们其实算是很‘高级’的存在,能保留人的意识和思维,只是会有一些本能。

不过正常情况下,这些本能也能克制。

当然,若是在不正常的情况下,就没有克制一说了。

几个送餐的人为何会被他们给咬了?

因为,其中一人的手被割破,出了血,有血腥味!

然后……

有人没人住,啃了一口。

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们是‘第一代’上帝之花感染者,也必然是忍不住的。

于是乎,这几人就遭了殃。

……

慕斯微微皱眉:“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是我让他们先别通知的。”

佩奇博士瞧了他一眼,道:“现在看来,上帝之花还有一些缺陷,讨厌分贝过高的声音,以及……想要喝血。”

“而且,你发现了么?”

“发现什么?”

慕斯不解。

佩奇博士也不多言,只是张嘴,并裂开了嘴角。

“这个。”

他开口。

同时,一对獠牙,出现在慕斯眼前,在灯光下,这对獠牙绽放着如玉一般的光泽……

“你们应该都没长出来?或许是时间还没到吧?”

佩奇博士和上嘴唇,獠牙便又看不到了。

慕斯顿时大惊失色,却也未曾太过惊慌,他面色不变:“……其他人也没有?”

“不过,我也不可能有啊,我又没注射上帝之花。”

“呵呵。”

此刻,所有人都看了他一眼,露出冷笑。

“我们是同类,你觉得,我们会感觉不到么?闻到你的味道,我们没有那种想喝血的本能出现!”

慕斯眉头一挑,知道瞒不住了,便不再多言。

“那依你们的意思,怎么办?”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后遗症,但我们可以忍受,不过民众却未必能接受。”

“是一定不会接受。”

佩奇摇头,做出强调:“因为,如果我们大批量给人注射上帝之花,转化为‘超人’。”

“那就代表越来越多普通人会被咬,被吸血。”

“你认为,哪个普通人会愿意?”

傻哔才会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发生!

慕斯心里嘀咕了一句。

普通人也不是没脑子的动物,明知道你们转化了有可能来吸自己的血,还笑嘻嘻看着你们转化?

神经病啊!

“可现在的问题也需要解决,生化危机……这种事,虽然控制得当的情况下,不会像电影那样变成世界末日,可也绝对不容忽视。”

“而这也正是我们展现上帝之花的时候。”

“给我一些吧,我带着心腹转化,然后去解决这次生化危机……”

“生化危机么?”

佩奇等人微微沉吟。

但很快,佩奇博士再度摇头:“我觉得没必要。”

“什么?”

“因为,我现在是更加高贵的存在,丧尸?这种低等生物,存在一些,也能展现我们的地位?”

慕斯觉得自己越发搞不清楚状况了,不由连忙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看到我的獠牙,你还不明白吗?”

佩奇呵呵了两声。

“在你的记忆中,什么生物会长獠牙、爱喝血、而且讨厌噪音、喜欢高雅,同时,又力大无穷,无惧刀枪?”

“这……”

慕斯短暂的错愕后,回过神来:“吸,吸血鬼?!”

“太难听。”

佩奇博士笑着摇头:“你应该说……血族。”

“对,血族。”

其他人笑了笑。

甚至有人咧嘴,露出已经长了一半的獠牙:“你应该也快了,最多比我们晚上一天就会长出来。”

所以我们特么的是血族?!

慕斯有些懵。

“这……”

“上帝之花不是从修仙者的唾液样本中提取之物么?为什么会把我们变成血族?”

“我们已经做过商量和分析!”

佩奇博士一挥手,神情逐渐激动:“什么修仙者?!”

“谁说这位是修仙者?!”

“在我看来,他们分明就是我们的始祖,是血族中的真正强者!”

“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与华国修仙者大战,最终落败,死去了而已。”

“但她依旧是我们的先祖,我们……应该对先祖保持无比的恭敬与谦卑,祈求先祖给我们指引前进的路。”

慕斯:“……”

什么鬼?!

越说越神神叨叨,所以我现在到底要干嘛?!

还血族先祖?

修仙者,怎么就变成血族先祖了呢?

可如果不是血族先祖的话,她唾液中的病毒繁衍而出的上帝之花,又为什么会把我们全都变成了吸血鬼?!

这特么……

这一刻,慕斯已经认可了自己是吸血鬼的事实。

毕竟……

自己的行为,还真的跟吸血鬼挺像的,何况他们都开始长獠牙,甚至已经完整长出。

这不是吸血鬼是什么?

“明白了吧?”

佩奇博士再度笑道:“我们是高贵的血族,只有血族才是我们的同类,人类?死一些就死一些吧。”

“而且丧尸这种低端生物的出现,才正好衬托出我们的高贵,不是么?”

“等他们再闹腾闹腾,如果他们控制不住,我们再出手。”

“就凭借我们这里四十个‘超人’,还怕什么生化危机么?”

“到那时,我们就是‘神兵天降’,我们就是灾难克星,我们就是救世主!”

“不过在那之前……”

佩奇指了指摄像头:“研究录像,赶紧全部销毁,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是如何变成血族的。”

“要让人们认为,我们本就是高贵的血族~”

“然后,最紧要的事情是,立刻给我们的先祖打造一口上好的棺材,就这样摆在这里,是对先祖的大不敬。”

慕斯:“……”

好嘛!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神转折、神展开?

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是来拿上帝之花,然后带人去装逼,镇压丧尸来着好吧?结果突然之间,就接受了自己已经是血族的事实,而且还要漠视人类,跟人类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什么的……

最扯犊子的是,特娘的丧尸也出现了!

他想到这里,突然眉头一皱:“血族出现了……天使呢?该不会也……”

众人听了,脸色都不太好看。

毕竟,天使这东西,跟血族可是死对头,如果真有天使,肯定得干起来。

那么,自己这一方能不能干的过?

恐怕很难!

“所以……我们不能提前暴露。”

佩奇博士强调。

但就在此时,慕斯的电话铃声响起。

接通后,不等慕斯说话,鲍勃嫉妒兴奋的声音便已经传出:“慕斯,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我们现在得到确切消息,那不是生化危机,相反,那些人,很可能是血族、吸血鬼!”

“我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跟他们取得合作,当他们帮忙对付修仙者,帮忙抵抗居民幸福生活部的针对。”

“你们那边的研究进行的怎么样了?”

“是否有突破性进展?”

慕斯听完,人都傻了。

原本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佩奇博士等专家也有些懵逼,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他妈是要疯啊!

神经病还是怎么的?

专门跟我们对着干吗?!

尤其是佩奇博士,更是难受的想要吐血。

我特娘的才刚说话,要低调,不能暴露我们是血族的事实,毕竟我们实力还弱小,不能被天使发现,否则很可能被天使给消灭……

可尼玛一转眼,还不到两秒钟,你就告诉我们,外面有一群‘血族’在搞事,还特娘的被误会成了生化危机?

啪啪打脸啊!

你大爷我刚刚才说过不用去管这次‘生化危机’好吧?

现在看来,屁个不管啊?不但得管,而且还是必须管,还是必须尽快管!

难受……

“啊,我……我知道了,我们这边的进展有限,会长你先处理那边的事,我之后打给你。”

电话挂断。

慕斯面色微变。

而佩奇等专家的也逐渐反应过来,目光在慕斯身上游离,带着不善。

“我们都没离开过实验室,不可能将上帝之花传播出去,而据我们所知,这几天以来,离开过实验室的人,只有你吧,慕斯先生?”

慕斯的面色也有些发白,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没反应过来?!

这特娘的分明就是自己搞出来的事儿啊!?

“我……我没把上帝之花给别人。”

“那你咬了人?”

慕斯无奈点头。

咬人没?

咬了,好些个呢!还有七个是酒吧靓女。

交际花,公交车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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