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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绮寒利用隐身术,将自己隐匿在了浩瀚虚空中,但是,紫白色雷霆却能精准地锁定公孙绮寒的踪迹,它紧紧追击公孙绮寒,最终还将她劈得砸落在地,她浑身遭遇了雷电全方位的侵袭,整个人已然是狼狈到了极致,她的伤势极重,痛苦极深,内心更是无比煎熬,她始终躲不过吴百岁的追击,逃不过失败的厄运。她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一刻,全场凝固如石,所有人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谁都清楚公孙绮寒的失败意味着什么,这个结果,于云霄宝殿的人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摧毁了,他们只能陷入最深的绝望中。

明月大帝心中情绪最为剧烈,他的母亲遭到雷劈,从云端跌入地狱,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他的希望被粉碎,心如刀绞,他恨自己无能,斗不过吴百岁,让母亲遭受如此屈辱,他无法直面这悲催的现实,胸膛积压的郁气让他几乎爆裂。

然而,此时此刻,事实就是,吴百岁至尊无敌,叱咤风云,他获得了绝对的胜利,掌控了全场所有人的生死,他便是这天下的主宰,是无人能敌的存在。谁也不能奈何他,大家只能仰望他。

在众人的注视下,吴百岁缓缓放下了高举擎天的天魔剑,他整个人,慢慢从半空落下,落在地上,他便抬眼,看向了躺在不远处的公孙绮寒,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那幽深如潭的眼,充满了凌厉的光,仿佛,他是在用眼神审判公孙崎寒。

公孙崎寒似是感受到了吴百岁的目光,她艰难地动了动焦黑僵硬的身躯,慢慢地转过头,看向了吴百岁,她忍着剧痛,用力地开口,虚弱道:“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你竟然还是这么强。”

公孙崎寒的这话,已然是将吴百岁指代为了当年横扫天下的那个人,她是打从心底认定了这种可能,所以在她眼里,吴百岁就是那个人,她当年实力不如那个人,现在更是差距甚大,这一万多年,她苦心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可是她与那人的差距却是越拉越大,可见,对方的进步更加迅猛。

吴百岁冷然注视公孙绮寒,淡声道:“早在你决定背叛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你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吴百岁声音无波,语气冷淡,对于公孙绮寒,他早已判定了结局,不可能更改。

公孙绮寒听了吴百岁的话,神色愈发凝重了几分,她紧紧皱着眉,强忍着身体的极度痛苦,缓慢地站起了身,她面向吴百岁,神色严肃,语气郑重道:“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切。但是,我能不能请求你,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之上,手下留情,放我儿子一命?”

尽管之前吴百岁已经多次强调,他不会饶过明月大帝,但公孙绮寒仍然再一次发出了请求,她保不住自己的命,只能用尽方法保下明月大帝,哪怕放弃尊严,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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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百岁漠然地对视着公孙崎寒那充满祈求的眼神,沉声道:“往日情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难道不觉得讽刺吗?”

公孙绮寒当初的背叛,便早已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斩断碾碎了,如今,她舔着脸说往日的情分,吴百岁真的是觉得非常刺耳。

公孙绮寒显然也自知理亏,她见吴百岁完全没有情面可讲,内心不禁深陷绝望,她愣在了原地,身体石化,面色呆滞,满目颓然。无论是不要尊严的祈求,还是不要命的搏斗,公孙崎寒都竭尽全力地试过了,可惜,吴百岁却丝毫未动摇杀心,他必杀公孙绮寒,也必杀明月大帝,他们母子,注定要殒命于此,公孙绮寒已经找不到出路了。

偌大现场,死寂一片,愁云惨雾,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每一个云霄宝殿之人,都感受到了末日来临的绝望和悲哀。

“战斗的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现在,一切已经结束,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一片沉寂中,吴百岁幽幽开口,对公孙绮寒判下了死刑。

话音一落,他抬起天魔剑,直指公孙崎寒。

天魔剑闪烁着冷冽的寒芒,散发着浓烈的杀气,剑刃幽幽,剑势无情,只要吴百岁一挥手,公孙绮寒就会命丧天魔剑之下。

明月大帝等人见状,瞳孔骤然放大,眼中盈满惊惧,他们的神经弦绷得死紧,一颗心揪成了一团,他们的身体僵住,呼吸屏住,人都紧张到了极致。

公孙绮寒这会儿反倒不见任何紧张之色,她只是如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天道有轮回,风水轮流转,她种下了恶因,便只能接下这恶果,她对抗不了命运,也抵抗不了吴百岁,她双眼泛红地看着吴百岁,沙哑着声道:“对不起,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这些年,我自知罪孽深重,心中愧疚万分,而今,我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上天对我的救赎吧!”

说完这话,公孙绮寒便闭上了眼,绝望地等待死亡。她的表情很平静,内心也死寂,她犯了错,就要接受报应,她试图扭转儿子的结局,可一切皆是徒劳,她必须付出双倍的代价,这是她改变不了的事实,她唯有接受。

吴百岁见公孙绮寒似有真心忏悔之意,他不禁顿了顿,他没有直接对公孙绮寒下杀手,而是厉声开口道:“既然你知道,自己会活在无止境的愧疚中,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原本,吴百岁对公孙崎寒只有深沉的仇恨和决然的杀心,而对于公孙崎寒背叛的理由,他并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此时此刻,见到公孙绮寒这种状态,他反倒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公孙崎寒在当时,选择了背叛。

公孙绮寒缓缓睁开了眼,眼神复杂地看着吴百岁,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如鲠在喉,没有说出一个字。

“不如我来告诉你吧!”

就在公孙绮寒欲言又止之时,忽然,虚空中爆出一道无比冷厉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浩瀚虚空陡然出现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光芒万丈,照耀了这一片天地。

一股隐隐的气息,从那光芒中散发出来,渐渐蔓延,铺天盖地。

这气息强悍无比,更是诡异之至,所有的人,在这气息的笼罩下,都忍不住惊慌颤抖,感觉就像是突然坠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哆嗦了起来,连灵魂仿佛都在颤抖。

强如明月大帝,也是骤然变色,他不可避免,产生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他的眼里,写满了恐惧。

他下意识的,就将目光投向了吴百岁。

吴百岁此刻眸光也变得无比深沉,他的脸色,严谨凝重,又充满戾气,他的心也激荡了起来,因为,这股诡异的气息,给了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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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琳转过身,一双璀璨星目吃惊地望着他:“你喜欢我?跟干妈说会娶我?”

夜威望着这孩子:“对!”

他大步走上前,刚要拉过她的小手,她就往后退了一步。

小丫头矜持着呢,说什么都不让他碰一下。

那黑白分明的小模样,瞧得夜威心里有些慌。

很怕她一开口,就说出令他的世界漆黑一片的话语来。

夜威认真道:“我没开玩笑,琳琳,我喜欢你,就是我们以后会结婚的那种喜欢,不是哥哥对妹妹的,你懂吗?”

她肯定是懂的。

她之前对他,不也是这样的感情吗?

易琳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一本正经地问:“你知道列宁吗?”

“啊?”夜威的思绪有些凌乱:“琳琳,不闹了,我这几天都快被你玩坏了!”

易琳却很镇定地说着:“列宁,就是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者,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缔造者,我在中国的小学语文课本上知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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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威:“、、”

易琳又道:“列宁有一句很伟大的话: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是谋财害命,浪费自己的时间等于是慢性自杀。”

夜威:“、、”

她摊开双手,稚气的小脑袋偏移了些许,一眨不眨盯着他,灵动可爱。

可是,句子却不那么可爱了:“你看,现下我有大好年华,我还没有长大,人生之路漫漫,世界多么美好,家人多么爱我,我没有必要谋财害命,更不会想不开去自杀,所以,我不打算浪费别人跟自己的时间!”

夜威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明明白白地对她坦诚心意,另一只手做发誓状。

“琳琳,我是真的喜欢你了,不是跟你玩笑的!也没打算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等你18岁了,我也32岁了,我没有多少青春再蹉跎了,我只想跟你一次性成功,走向幸福终点,你明白吗?”

易琳蹙着眉,转过身去,垂下脑袋,然后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很快转过身来,板起小脸,万分嫌弃地盯着他!

“可是你劣迹斑斑,让我如何跟你在一起呢?你条件是不错,可能别的女人不会觉得你有缺点,但是在我眼中,你却是一身的坏毛病,我凭什么把终身的幸福押在你身上?如你所言,六年后,你踩着青春的尾巴,我却站在青春的起点,让我嫁你,岂不委屈我?”

夜威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大颤颤:“我、劣迹斑斑,一身坏毛病?”

她用力点点头:“嗯!”

夜威眼珠子转了转,懊恼自己在春阁的时候自我揭发的那段蠢事!

如果人生可以倒带,那该多好!

他咬了下唇,头疼怎么才能将这丫头给拿下,又道:“琳琳,那些心眼我保证不会再对你耍了,真的!”

“不止这些!乔老三,你毛病大了去了!”

易琳扬起下巴,往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掰着她自己的手指,开始数——

“你撒谎成性!谎话张口既来!不管对生意还是对生活,对朋友还是对家人,包括对我,你都有!”

“你吸烟喝酒样样沾,生活不规律还熬夜,等你再熬六年下去,你这身子骨不散架才怪!你本就比我大,还要比我更多病、更先死,我嫁你干嘛?伺候病鬼?体验守寡?”

“你一手养大过一个乔夜乐,尽管这个名字我不愿提,但是不能逃避!要嫁你,就要学会面对你过去的人生!我比你小这么多,我也要长大,现在跟你谈恋爱,我有种我也是被你养大的错觉!”

“而我不愿意让你用你爱乔夜乐那样的方式来对我!我易琳小仙女这么这么好,值得拥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爱情!”

易琳一一说完,夜威好一会儿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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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眨眨眼,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傻啦?”

夜威静静望着她,道:“你的小脸会发光,你的眼睛,你的手指,你的头发,都会发光。”

易琳安静了两秒,错身上前提过茶几上的彩虹蛋糕:“我先回去了!”

“琳琳!”夜威唤她:“我改掉你说的那些,你会接受我吗?”

易琳头也不回,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先做到再说吧!看你表现喽!”

夜威望着她的背影。

等着她从别墅离开的时候,他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她提着蛋糕很神气地离开,一抹淡淡的笑容蔓延在他的嘴角边。

这样的女孩子,好像钻石,既闪耀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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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忽而开口,咬牙切齿道:“在乔勋灿出生第一天,偷走了他?”

空气凝固!

圣宁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抬头,却见澈的面色阴沉无比!

倾慕端起茶喝了口。

沈歆旖有些无奈,自家闺女简直是没心眼啊,居然当着丈夫的面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圣宁泪眼婆娑地望着澈,有些心虚地小声道:“额,就是小时候的事情嘛,很小的时候了,幼儿园的事情。”

澈又咬牙切齿了几分:“要狐帝做的皇后,帮统领三千后宫佳丽?”

圣宁赶忙道:“也是幼儿园时候的事情!”

沈夫人笑呵呵地打圆场:“哎呀呀,都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澈呀,也不用上纲上线嘛,幼儿园的事情又不能当真的。”

慕天星也道:“是啊,圣宁现在是的妻子,是孩子的母亲,别人也只能干瞪眼,不是吗?”

澈听着,脸上的表情终是缓和了不少,胸口却依旧起伏了一下,望着圣宁:“以后不许再提这些!再提,就洗去那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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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宁:“……”

对此,倾慕竟然难得地没有护短,而是站在澈这边,教导女儿:“一一,这些事以后不要再提了,确实对现在、对以后都没有帮助,只有害处。”

圣宁点头:“我知道了。我只是刚才很感触。我不会再提了。”

昭禾在太子宫陪琉茵玩了两个多小时,回来之后,跟大家聊了会儿,就回房休息了。

还是澈穿着睡衣,单独睡一个被窝,昭禾跟圣宁一个被窝,昭禾在中间。

待昭禾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进入甜蜜的梦想,澈忽而松开手,对着女儿的后颈点了一下。

圣宁大惊:“?”

澈一脸淡定地取出一个小瓶子,把昭禾装了进去,盖好瓶子,又单独给瓶子设了个结界。

这才掀了自己的被子,扑向了娇妻:“新婚燕尔,用来带孩子,太浪费了。”

澈本就想,再加上圣宁晚上说错了话,新欢旧恨,澈都撒在她身上,好一番折腾。

如此甜蜜的日子过了几日。

倾容大婚前一天。

一架直升飞机自宫外飞来,稳稳地停在了月牙湖边。

昭禾此刻正在书房,被沈歆旖守着,乖巧地握着钢笔,练习写字。

甜甜很快跑来,微笑着道:“皇后,二殿下回来了,玄心公主,还有小六也回来了。”

沈歆旖听见儿子跟儿媳回来,脸上笑容放大,望着昭禾:“是……”

“是二舅跟二舅妈回来了!”昭禾歪着小脑袋,甜丝丝地笑着:“小六原本是一条白色的大狗,被我爸爸带回天上重新投胎,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大狗,但是具有神力!”

众人欣喜地笑起来:“对的对的,我们昭禾真是太聪明了。”

倾蓝是直接被流光他们邀请去功德王府的,不然凌冽夫妇不待见他,不让他住皇宫,他老去倾容那边,或者住在国宾宾馆都不合适。

反正都是亲家,也是一家人,住在功德王府谁也不会说什么。

而裳生跟玄心则是直接带着小六回寝宫。

小六一下直升机,拦都拦不住,直接去湖边找它的好朋友昭昭去了。

而沈歆旖带着昭禾出来,远远地就看见裳生下了直升机,而玄心也在裳生的搀扶下,缓步下来,两人并肩走来,沐浴阳光,俨然一对金童玉女。

昭禾睁大眼睛,望着裳生,努力寻找他与小舅舅还有妈妈的相似之处,却发现这个二舅舅的眼睛,居然不是漆黑色,有些好奇。

迩迩对她讲了不少,却没讲二舅是从二爷爷处过继来的。

昭禾又侧目,仰望着沈歆旖,沈歆旖的眼睛美如星辰,深邃璀璨,蒙着一层幽蓝的珠光,她记得倾慕双眼漆黑,跟她一样。

那为何二舅舅的眼珠会是这个颜色?

大家都不知道昭禾心中所想。

只是看见一个圆润白糯的孩子,睁着一双大的出奇的眼睛,面带讶然地一会儿这里看看,一会儿那里瞧瞧,好像在寻找什么,伶俐可爱的样子,萌化人心。

玄心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母后!儿媳见过母后!母后,这可是一一的女儿吗?”

不然,宫里怎会刚好有这样年纪、又这样可爱的孩子!

“母后,”裳生走来,双眼落在昭禾身上,几乎不用问,就确定了:“昭禾!”

“二舅舅!二舅妈!”昭禾扬起脑袋来笑:“们两个长得真好看哩!”

裳生沉默却欣喜,俯下身,一把将昭禾抱起来,然后丢出去,再接住,丢出去,再接住,脸上俱是欢喜与激动,最后抱住了,再搂着昭禾转圈圈。

昭禾裳生怀里一惊一乍的叫着,最后才稍稍放心地咯咯咯笑起来。

沈歆旖瞧着,又好笑又生气:“快放下快放下!”

玄心也是提了口气,生怕裳生失了手,见昭禾一直稳稳被抱着,这才安心。

“不放!”转完圈圈,再举高高,裳生激动地又想笑又想哭:“哈哈哈哈!昭禾~昭禾~可是我们这一代姊妹里,最早诞生的后代!哈哈哈哈!我当舅舅了!”

“快放下她!”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

裳生高高举着昭禾的小身子,侧面一瞧,却见迩迩拧着眉,一脸冷情的站在不远处,双眸竟是眯起戒备地望着他。

裳生不明白大皇兄为何这样看他,乖乖把昭禾轻放下,望着他:“大皇兄,我第一次见昭禾,心里喜欢的紧,我……”“注意措辞。”迩迩上前,把昭禾拉到一边,盯着裳生:“什么叫做第一次见便喜欢的紧?这是想告诉别人,对昭禾一见钟情?别忘了,已经有王妃了,小五叔大婚

过后,也该大婚了。”

裳生不明所以:“干嘛啊,我自己的外甥女,我还不能抱抱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愣了一下,又笑着道:“哦哦哦,对了,大皇兄跟昭禾已经互许心意……”

“闭嘴!”迩迩凝眉:“不要胡说八道!”

言罢,他双手背在身后,环顾四周,气场十足。

裳生想起这是寝宫外围,赶紧闭了嘴。

昭禾站在迩迩身后,忽然歪着一颗小脑袋,露出一张笑的甜美的小脸,问:“二舅舅,跟二舅妈这次回来,可有给昭禾带礼物?”

“当然有!”裳生心里痒痒的,多想抱抱再亲亲,偏偏二恶人挡在中间,像一尊门神:“二舅那么疼昭禾,怎么会连见面礼都不给昭禾带呢?”

玄心笑着,地上两袋东西,给了昭禾:“一袋宝石是我跟二舅舅给的,还有一袋彩玉是二爷爷给的,昭禾,这是我们从北月带来的见面礼,希望喜欢。”

昭禾伸出小手接过,美滋滋地笑着:“我最喜欢宝石了,谢谢二舅舅,谢谢二舅妈。”

说着,她轻轻扯了扯迩迩的衣袖:“白洛迩,咱们回家!”

迩迩低头望着她,眸光柔了又柔:“好。”

沈歆旖笑了:“好了好了,走走走,回家了。”

大家一同向前,沈歆旖八卦地搂住玄心,好奇地打量着:“玄心啊,肚子有消息了没?”

玄心小脸蹭地一下红了:“还、还没呢。”沈歆旖不由蹙起眉,望着裳生:“嘟嘟啊,也是北月的储君,子嗣上还是要勤勉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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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奈要是生病了,我饶不了!马上带我下去!”唐悠悠却不想赌,孩子生病最受罪了,大人也会跟着心疼。

“跟我来!”季枭寒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小的孩子,对于孩子这种小生物,他根本是什么概念都没有的。

而且,在他没有孩子之前,他一直觉的那些爱哭的小家伙,非常的烦人,吵闹。

可此刻,他的心境突然就变了,变的就像火箭似的飞快。

一听到他的宝贝女儿有可能着凉生病,他再没有刚才那沉稳的步伐,几乎是跑着往前而去。

唐悠悠此刻对他更是气怨极了,也跟着他一块儿跑。

旁边不远处,有一条绿色的长廊,是从半山腰一直连接到海边,曲折的走廊被原始的绿林围绕着,非常的壮观,曾经被人在半空中拍摄下来,立即轰动了全国,大家都知道季家的建筑群里,有这样一条壮观又自称是天然氧吧的绿色走廊,而且,为了让走廊显的生动有趣。

纯玻璃打造出来的走廊四周,有大型的动物园,海洋馆,绝对是独具匠心,令人神往。

原本,季枭寒是打算带着唐悠悠从那条走廊下到海滩的。

可一想到小家伙抗不了冻,他就直接去开了一辆车,走山道下去,会减少部分时间。

“上车!”季枭寒对她用眼神示意。

唐悠悠还真不想坐他的车,可是,女儿的身子要紧,她只好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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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如离弦的箭似的,冲着下坡的道路,狂奔而去。

这一条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季枭寒把车子开的飞快。

唐悠悠把车窗打下,耳边风声凌厉,吓的她紧紧揪住了胸前的安全带。

这男人开车真要命。

“能慢点吗?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唐悠悠可不想把小命丢在这里,立即出声提醒他。

“相信我,不会让出事的!”季枭寒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唐悠悠却撇撇小嘴,嘟嚷道:“相信才有鬼!”

季枭寒听清了,一张俊脸瞬间沉黑一片。

几分钟后,季枭寒的车子停在海滩边上,他推门下车,大步走向沙滩。

唐悠悠也急急的下车,朝女儿跑去。

此刻,沙滩上,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鞋子给踢掉了,手里拿着一只风筝,开心的像个天使一样。

“妈咪……”唐小奈正玩的开心,突然看到妈咪朝自己跑过来,她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意,也急急的朝着唐悠悠这边跑过来。

“慢点……”唐悠悠看着女儿的小短腿,真担心她要摔跤。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

唐小奈高估了她两条小短腿的威力,在她快速奔跑的时候,一个跟头栽倒在沙滩上。

管家元叔已经在尽力追过来了,可还是迟了一步。

季枭寒在看到女儿喊着妈咪,奔向唐悠悠的时候,他的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放慢了。

内心深处,从来没有这般的失落过。

他多希望,那抹小小的身子,奔向的是他的怀抱。

可惜,季大总裁想太多了!

他在女儿的心目中,位置远远不如唐悠悠。

小家伙得了喜欢的东西,第一个想要展示的人,一定是她最爱的妈咪了。

就在季枭寒放慢脚步,接受这份打击时,他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栽倒下去了。

“小奈……”季枭寒的心脏,从来没像这么狂跳过,他再一次的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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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蚀骨缠绵:痴情阔少强宠妻

“放心吧,大虫很爱我的!”

这点儿自信,封小虫还是有的。

下一秒,封小虫便携带着菲恩给的针筒一溜烟跑进了理疗室。

理疗室里,丛刚静坐在封行朗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封行朗那张被梦魇折磨到微微扭曲的俊脸。

他的童年,他没来得及去参与;烙印下的阴影,也将伴随封行朗的一生。

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不幸的一生,而不幸的童年却要用一生去治愈!

要说封行朗和丛刚,两个人的童年,各有各的不幸!

只是重情重义的封行朗,会将这样的不幸烙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而浴火重生后的丛刚,满眼都只剩下一个人了!所以菲恩才会说,丛刚TK5药剂最完美的试用者!

丛刚的目光落在那六枚缓解剂上。他知道三针下去,身体之中的TK5药剂将会失效。他当然知道TK5药剂的珍贵!

也正如丛刚自己所说的那样:没有封行朗的世界,多一秒对他来说,都将是多余的!所以即便是长生,也失去了它该有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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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朗,很抱歉……让承受了这些本不该承受的折腾……我先来,给试试疼痛指数!”

丛刚缓缓的拿起一枚针剂,轻撸起自己的衣袖。

“大虫,在干什么?”

就在此时,封小虫一溜烟的跑了进来。菲恩已经解开了所有门的加密锁,所以封小虫可以畅通无阻的一路跑进来。

“出去!”

丛刚冷声,“我要跟爹地单独待会儿!”

“大虫,跟我爹地都还没有吃晚饭呢……我好担心我爹地的!”

任务没完成,封小虫当然不会出去,立刻朝还在昏睡的爹地直奔过来。

“爹地最爱最爱小虫了……有小虫陪在身边,是不是感觉到特别的幸福?”

封小虫先是煽情了几句,然后便像个大孝子一样抱住了亲爹的颈脖,又连亲了好几口。

丛刚:“……”

“小虫就知道爹地最爱小虫了……小虫也很爱爹地的哦!爹地快醒醒吃晚餐吧,不然这身肥肉肉就要挨饿了!”

从刚:“……”

封小虫一边说着煽情的话,一边亲着自己的亲爹封行朗;

丛刚当然不会去赶一个正孝顺自己亲生父亲的大孝子。因为他知道封行朗一定会很享受亲生儿子这样的孝顺。

感觉煽情到差不多的时候,封小虫快速的露出藏在衣袖里的针筒,毫不犹豫的扎进了亲爹封行朗的肌肉里。

“小虫!干什么?”

丛刚本能的一个拉扯甩抛,封小虫被甩开了两三米远,砸在监护仪器上。

要不是封小虫平日里训练有素,这一甩一抛,被砸个内出血是在所难免的。

封小虫吃疼的从地上爬起身来:看来菲恩说得没错,大虫虫果然情绪不稳定!

“小虫,给爹地扎什么针了?”丛刚怒吼一声。

“我就是想让爹地快点儿醒过来,吃完晚餐再睡的!”

看到丛刚那张脸阴寒得有些瘆人,封小虫拔腿就往理疗室门外飞奔而去。

到不是封小虫怕死,而是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换句话说,就是不能傻乎乎的自己往枪口上撞!他还要留着小命跟小安安生小小虫呢!

“呃……呃……虫子!”

丛刚本要去追封小虫的;但封行朗的弱哼声叫住了他。

“我在呢!”

丛刚紧握住了封行朗探过来的手,“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儿……就是做了些恶梦……”

封行朗朝着那六枚针剂看了一眼,“怎么又吼我儿子了?感情不是亲生的,虐了不心疼?”

“即便是亲生的,我也没心疼过!”丛刚淡淡一声。

封行朗:“……丛刚,它妈的真是个冷血动物!”

“封行朗……菲恩已经找到导致昏厥的原因了!”

丛刚再次拿起一支针剂,“这六枚针剂,我们一人三支!我先来!”

封行朗没接话,而是默默的看着丛刚。

看着丛刚捞起他自己的衣袖;

看着丛刚毫不犹豫的将针头扎进了自己的肌肉里……

就在丛刚要将里面琥珀色的药剂注进肌肉里时,封行朗突然抬起手来,握住了那个针筒,然后将它给拽了出来。

“丛刚,为什么不问问我的选择?”

封行朗平静的看着丛刚。

丛刚微怔的看着封行朗: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跟菲恩的那些对话,昏厥中的封行朗听到了多少!

“封行朗……真的很抱歉!是我自私了……我不知道会有不良后遗症!而且还将伴随的一生!”

丛刚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他有些无法面对封行朗。

“什么后遗症?就是昏厥的后遗症?”

封行朗不咸不淡的反问,“是不是觉得我成了累赘……所以不想伺候了?”

丛刚沉默着。神情有些痛苦。

封行朗突然就笑了,“等什么时候,我对两看相厌时……会自己来菲恩这里来注射的!”

微顿,封行朗又补充上一句,“至少现在,我觉得还是挺可爱的!还有很大的欺负空间!这会让我身心愉悦!”

丛刚:“……”

冷不丁的,封行朗突然伸手过来,狠捏了一下丛刚本就没什么肉的腮帮。

“别它妈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给老子笑一个!”

丛刚:“……”

丛刚是真笑不出来。

封行朗缓缓的提息,然后深深的凝视着丛刚的眼底,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丛刚无关!”

然后,封行朗拿起那六支缓解剂,如数的丢进了医疗专用垃圾桶里。

“……”丛刚的唇角微微勾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子随叫,要随到!”

封行朗邪气的哼笑,“要不然,我就把这个秘密捅出去……”

丛刚:“……”

封行朗本想帅气的跃下理疗台,却没想踩在小儿子刚刚丢弃的针筒上,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个膝盖撞地。

“丛刚,它妈死的!” 封行朗咆哮一声。

丛刚的确是走神儿了,他刚刚一直沉浸在封行朗的那句‘我就把这个秘密捅出去’;因为丛刚不知道封行朗口中的秘密指的是什么秘密。

一不留神,封行朗就从理疗台上自己跃了下来,还踩着了封小虫丢弃的针筒,进而撞到了右腿的膝盖。

缓过神儿来的丛刚,立刻将单腿跪在地上的封行朗搀扶起来。

“它妈简直就是个废物!!老子要炒鱿鱼!”

封行朗骂骂咧咧且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理疗室;

丛刚跟在他的身后,神情却出乎意料的轻松。甚至于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只因为封行朗的那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丛刚无关!’

“爹地,的腿怎么了?”

封小虫连忙跑上前来搀扶住亲爹封行朗,“好好的,怎么又骂大虫了?”

“大虫子年纪大不中用了,老子要炒他鱿鱼!”封行朗低嘶一声。

“爹地,自己比大虫还老呢!大虫都没有嫌弃的!”

封小虫嗅了嗅鼻子,“再说了,就这臭脾气,哪个保镖愿意真心诚意伺候啊!他们还不都是看在金钱的面子上才对俯首称臣的!”

“臭小子,别忘了姓封,不姓丛!”

封行朗敲打了一下小儿子的脑袋。

当时的菲恩,着实的震惊。

本以为会是一出苦情戏,却被醒来的封行朗化解成了幽默剧?!

想到什么,封行朗突然盯向身后的丛刚,厉声质问:“封十五是不是已经见到我家晚晚了?”

“放心,在来慕尼黑之前,我已经派杀手追去墨西哥城了!只要封十五让自己被女儿见到,就杀无赦!”

丛刚温声说道。并没有因为刚刚封行朗说他老,说他不中用而生气。

封行朗:“……”

“封十五可是最得意的徒弟……会舍得?”

封行朗冷哼一声。

“又不是我亲生的,我为什么不舍得?!”丛刚反问一句。

“我警告丛刚:有些底线,要是敢触碰,我会让跟徒弟封十五两个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封行朗厉斥。

“没人能杀得了封十五……除了我!”

丛刚淡淡一声。

封行朗:“……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比?!”

“我答应过:封十五要是敢让女儿见他,我会自己动手!不会食言!”丛刚温声。

原本是打算让封行朗亲自去墨西哥城阻止他自己的女儿见封十五的;谁想他会突然出现昏厥的症状!

虽说留下了终身的不良后遗症,但事情却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糟糕。

绝大多的事,都不会十十美!

这样的结果,丛刚到是愿意接受。

封行朗横了丛刚一眼,然后看向一旁狠松下一口气的菲恩。

“对了菲恩,颂泰先生在来之前,对您母亲阿里娅女士很是挂念……安排一下,让颂泰先生跟母亲见个面吧!以解他的相思之苦!”

菲恩:“……”

丛刚:“……”

自己什么时候对菲恩的母亲挂念了?!自己怎么不知道?!还相思之苦?这痞子借他的名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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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许久的政事,虽然让朱聿键有一种天下大势决断在我的错觉,让他觉得,虽然李守汉有权臣的恶名,什么大将军行辕把持政务,什么天下大事皆出于幕府等等的说法都快要把他的耳朵磨出了膙子来了。但是,细细想想,如果梁国公当真像历史上的曹操等权臣那样,隔绝中外,将近侍内臣部换成他的人,任何不利于他的消息都传不进来,如何会有这种骂他的话灌满了朕的耳朵?

但是,一阵阵疲乏之感在李守汉与黄道周等人的话语声中悄悄袭来,他开始打起了哈欠。两旁站立的两名大太监见状,互相之间极为微妙的交换了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朱聿键当初被崇祯的圣旨套路了,准备带着自己的护卫从南阳北上勤王,但是又被崇祯一道圣旨,废为庶人,弄到了凤阳高墙之内圈禁起来。虽然说随身带着的财货不少,不至于被凤阳的大小太监们歧视虐待。但是,那种日子也是万分难熬的。好在,同时被圈禁的不止他一个。

从济南来的德王一系,虽然同样被圈禁,但是他们因为在济南与李守汉有那么一份香火因缘在,凤阳的大小太监未免对他们另眼相看。江淮各处行走的南中商人到了凤阳,往往都将携带的珍奇精巧货色送来。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比在济南王府时也差不了多少。同样的为了打发时间,德王一系和他朱聿键,便都效仿了万历皇爷的做法,啸傲烟霞了。

好在南中商人的江南大本营距离凤阳也很近,不用担心断了黑粮。

“陛下,听政也有了些时辰了。不如请大人先生们先到朝房歇息片刻,用些茶水点心,少歇息一刻,再回来为陛下分劳。”在他身边伺候的司礼监掌印王太监见一个亲信小太监在侧门处向他点点头,便开口向朱聿键建议。虽然说如今朝廷各项礼仪制度都按照南京北京时的制度办理,但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这个司礼监大太监的权威,也只能是照顾皇上的衣食住行,决定晚上哪位妃子能够侍寝而已。

“也好!便请大将军和首辅领着各位臣工到朝房歇息片刻。用些点心茶水的便是。”朱聿键也明白身边太监的意思,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闻到了后面暖阁当中隐约飘了一丝丝异香。

“臣等谢恩。”

人们缕缕行行的从殿内出来,向两侧的朝房走去。那里,各位大臣们的跟班亲随们带着衣帽点心茶水等物在伺候,少不得又是一番酬酢往还。

“爵帅,少顷上朝时,本官有一件利国利民,为光复江山社稷大有好处的事要奏请天子允准。到时,还望爵帅相助。”

“首辅大人说得哪里话来,只要是对我大明江山百姓有利之事,李某自无不管之理。”

“那好。学生便代天下士子百姓先行谢过爵帅了。”黄道周很是正式的向李守汉作揖行礼。到底是做过礼部尚书的人,一切举动都符合礼法制度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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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传召,众人从喝茶聊天的轻松气氛状态瞬间切换,变成了严整肃穆的上朝队伍。

队伍当中,李守汉命人抬着两个硕大的托盘,上面用红绸遮盖,起起伏伏的,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哼!想来又是什么新出的奇技淫巧之物!用来蛊惑圣聪,蒙蔽天子!”文官队伍里,几个人心中咒骂着,但是随即便悄悄的开始揣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在市面上出售的话,售价几何,是做什么用处的,自己能不能买得到,用得起。

宝座上的隆武皇帝朱聿键比起方才的气色好了许多,也精神了不少。

文武两班重新排班站立,“诸位爱卿,稍事休息,方才说了什么,不妨继续。”

刚才一直都是由李守汉主导发言,就算是要变更发言权,也应该有他来做个姿态。

“陛下,臣命匠师为陛下制作了两件器物,请陛下观看。若是还能入陛下法眼,便请陛下赏收。”

李守汉命人将那两个木质托盘呈上来,揭开上面的红绸,却是一大一小两份。大的盘子是一件座钟,镶金嵌玉巧手制作自不必说,更加奇特的事,整个造型是一座江山的景象,山下有江河奔涌,山上有林木茂盛,山间有鸟兽出没,平原上有炊烟袅袅。一轮红日在山头出现,正是早晨日出东方时的景象。

“陛下,请看。”李守汉命人取来了水倒在河道之中,随着河水的流动,山头的鸟兽开始行动起来。“工匠们的设计,每到一个时辰的正点,便是山间猛虎吼叫,奏报时刻。半个时辰的时候,却是鸟儿鸣叫。”

“那,这一轮红日是?”朱聿键被李守汉的解说吸引了,他走下了宝座,在这座巨大的座钟前仔细欣赏起来。

“陛下,此物就唤做日月照乾坤。现在是白天,自然是红日当头,到了夜晚,便是明月当空了。而且,与天地日月运行同步,太阳什么时候出,这轮红日便是什么时候出,明月初上柳梢头,这轮月亮便到什么位置。”

日月,向来都是大明朝的象征。听李守汉这么说,便是文官队伍当中,也不住的有人点头赞许。“梁国公虽然跋扈专权,但是这份拳拳之心,却是当之无愧的。这件器物,当真是可以激励我等,早日驱逐鞑虏,扫尽腥膻,光复神州。”

钟表,随着利玛窦等西方传教士的到来,在明朝上层社会当中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物,而是一件日常家居之物了。而且,此时还是属于那种比较奢侈贵重的物品,断然没有送钟等于“送终”的说法。而且,李守汉这件日月照乾坤,构思巧妙,制造精细,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心思,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才制成的。别的不说,光是那一轮日月与天体运行同步,就很是令人叹为观止。(李守汉: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倒是大学里的先生们、教授们费了不少演算纸,熬了几个通宵,计算了不少东西出来而已!我可以保证,我没有让他们九九六!而且,他们计算、研究出来的成果,都是可以作为科技成果享受红利的。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哪一项研究结果,在我南中的工业体系、农业生产、军事、贸易、财税系统当中能够得到应用,让他们拿到意想不到的费用!)

“好!爱卿这番心意,朕知晓了。这件日月照乾坤,朕收下了!便摆在这大殿之上,朕与诸位臣工共同看着,看着何日能够收复留都,收复京师,光复我大明江山!”

“陛下圣明!臣等敢不尽心尽力!”文武官员们纷纷跪倒在地,诚惶诚恐。一时间,一幅明君贤臣的和谐景象。

有了这份日月照乾坤专美于前,那小盘子里的物件便不那么有吸引力了。说到底,不过是三样东西,一样是怀表,从最普通的以黄铜做壳,用丝绦拴束的低配入门版本,到以珐琅为外表,怀表内有画片,以铜链拴束的中级版本,有以黄金为壳,镶嵌宝石珠玉,以金链子拴束的高配版本。

“这也是臣手下工场所出怀表。铜壳怀表一千块,珐琅内画怀表二百块,金壳怀表五十块,请入内府,以供陛下赏赐。”

这就是李守汉被朱聿键视作忠臣的重要原因。虽然有些跋扈专权,但是礼节礼貌上绝对不僭越,各种财货供应大方得很。站在朱聿键身边的王太监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他知道,这种怀表,最便宜的铜壳怀表,在福州城,不,天兴府城中的南中店铺里,也要一百块银元才能买到。这还是要先交纳了二十块定金之后,才能有货。这一千块怀表,我的乖乖啊!便是硬邦邦的十万银元啊!何况还有那些珐琅瓷内画怀表、金壳怀表,更是不可计价之物。他脑袋里不由自主的开始琢磨,如何偷漏出几块来,作为自己私囊里的宝贝。

他如果知道,这铜壳怀表的成本价不过八块银元,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把自己缺少的零件都硬起来?

但是,如果他看到了小托盘里的另外几样东西,他会更加冲动。

有道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那小托盘里的东西被当值的小太监呈献到隆武皇帝面前时,不由得让他眉梢一动,面带喜色。

这是几枚隆武银元和隆武通宝的样品。文字清晰,图案美观,质地一看便是上好的银子和铜。黄澄澄的是通宝,白花花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是银元。

“诸位臣工,传看一下。”

朱聿键手里捏着一枚银元,一枚通宝仔细的观看,“想不到,朕如今也有了自己年号的通宝了!”他内心一阵阵的狂喜。越看越觉得梁国公、大将军李守汉是大明江山社稷不可缺的股肱之臣!刚刚议定了发行隆武通宝和银元之事,立刻便将银元和通宝的样品呈现了上来,如此尽忠王事,这样的臣子,上哪里去找?!可惜,崇祯和弘光两位先帝福浅德薄,消受不起这样的臣子辅助,看来,真真正正的大明气运在朕的身上!!

他心里不住的夸奖赞叹李守汉,当然,帝王心术,夸奖臣子最后的目的还是要落在自己顺天应人,受命于天,德配天地上。但是,大臣们队伍里却不一定这么看。

“哼!如此媚上!真真的佞臣!真真的权奸!”

“百年之后,斑斑青史,悠悠之口,看你如何背负千古骂名!”

看着李守汉不旋踵便拿出来的钱币样品,文官队列当中不少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懂了各自的意思。

“大将军,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夏允彝整了整衣袍,端方公正的站立了出来。

夏允彝,作为弘光朝廷的吏部考功司主事,南京城失守后回到了松江华亭县老家,旋即又避兵乱南下到了他曾经做过知县的福建。唐王朱聿键被李守汉拥立之后,他出任吏部文选司郎中,这个职务,放在前朝,那也是位重权高的角色。

“彝仲,有话请讲便是。”

“如今天子刚刚登基继位,又逢战事频仍。正是需要与民休息,休养生息。大人如此急切的发行新钱,是否妥当?可扰民否?可害民否?可与民争利否?”

这又是看家本事的三板斧啊!扰民、害民、与民争利。只不过,以前都是一件一件的拿出来,今天确实迫不及待的三招连发,看来,东林的正人君子们也是走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啪!又有几十块板砖飞来,打得不厚道的作者头晕眼花。孙贼!你说我们东林君子是贵州的驴?!老子们都是江南才子!你才是驴!你才是贵州的驴!)

宝座上的隆武皇帝朱聿键也是竭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两只手死死的捏着龙袍的衣襟,指头已经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了。就是在刚才,一名在外面当值的小太监,向王太监悄悄奏报,大将军行辕已经将二万银元和一千五百万文通宝的存折送来了,说是上交内府保存。这个情形,立刻让朱聿键喜上眉梢。“还是朕的梁国公啊!这才是真的擎天保驾之臣!什么事都替朕想到了!”可是,这群腐儒们却跳出来指责什么扰民害民之举,这分明是与朕的钱袋子过不去!与朕的大义名分过不去!

“扰民?害民?与民争利?这从何说来?”

李守汉却不曾开口,倒是在他身后站立的水师提督郑芝龙颇为不屑的开口详询。

在东林君子满朝文武眼中,郑芝龙开口,便是李守汉开口。这是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的。谁让他是南粤军的水师提督,又是李守汉的儿女亲家?天下人都晓得,南粤军兵马,水陆皆能。但是,兵马钱粮物资转运,更是以水师为先,所以,在外人眼中,郑芝龙这个水师提督的位置,那便是南粤军之中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不然,以李华梅的郡主之尊也不会在水师任职,更不会下嫁给水师出身的施琅了。

特别是郑芝龙在杭州陷落前一刻,将邹太后从危城之中救出,延续了如今隆武政权的法统地位,这个功劳,便是谁都不能小觑,不敢轻视的。

“郑将军,学生家乡便在松江府。也曾见过市面上流通的爵帅奉旨制造的崇祯、弘光两朝钱币。老实说,以学生看来,此举颇有病民害商之嫌疑,与圣人之道仁君之道不符。”

这话就有些不尽不实了。夏允彝刚要开口为此人的话做些弥缝,却不料郑芝龙身后已经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噢!在下不才,也曾经管过数十万人的钱粮赋税,如何爵帅奉旨制造的钱币有害民之事?倒是要请教一二。害民害在哪里?是制造钱币的材质掺假,还是制造的不够精细。不如各种私铸的烂板、沙壳子等私钱?”

既然对方派了小卒出马,那么南粤军这一方也犯不上用大将应对。一名出身于秦法学堂的官员开口接住了那夏允彝的松江同乡官员,双方的一场骂战便鸣锣开始了。

因为留都之战后,大量官员投敌藏匿,于是李守汉决定从秦法学堂南下到南中学习的干部中,抽调表现优秀的人填补空缺。虽然此举遭到了以黄道周为代表的一派人极力反对,但是还是得到了执行。于是乎,这帮来自西北的粗汉子就大摇大摆的在他们敌视的目光下进入朝堂,并让朝堂中时不时的就出现一些诸如驴球子之类不文雅的字眼。

所谓吃谁的饭就得向着谁,既然拿了李守汉的钱,那最低也得叫两声,毕竟人家没学过天择经济学,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拿钱骂主子的事。所以,郑芝龙这边刚说完,就有人接过话茬了:“陛下,臣以为,郑大人所言甚是。所谓蚍蜉不知年月,腐儒不知军国。先贤商君曾言,国当利出一孔,民可共享富贵,不可共疾苦。实际上商君他老人家还把这些民想的太好了,我看他们是连富贵都不愿意共享。诸位可以想想看,最苦莫过创业,国公在南中,砥砺拼搏二十余载,可曾与诸位分一分疾苦?国公与诸位分的,只有功成之后的富贵尔。自国公勤王以来,为我大明输送粮米布匹火药军械,甚至华梅郡主亲帅大军征战塔山,几乎丧命。结果尔等非但不思报恩,每有国家需要诸位相助之时,不是拖延不办,就是横加指责。最明显的事情莫过于先帝之新政,若是早日实行新政,怕不是北方那些支持闯王的农民,早就箪食壶浆迎王师,若是早日信任国公,怕不是辽贼反贼早已束手就擒,何来今日偏安之辱?”

正在秦法学堂的人慷慨陈词的时候,一个黄道周的学生忍不住了,他高喊:“住口!”接着他指着秦法学堂的人骂道:“尔等蟊贼鼠辈,以为脱去贼皮,我就不能识破尔等不成。尔等早年在李闯旗下为非作在,后来又在留都侮辱圣贤门人,可谓坏事做绝。后来到了江南,更是为所欲为。我问你,你可否承认,自你们来到江南,是不是仅仅在杭州,就一次抓了名门王族数十家。后来又借口官绅违法,又一次抓了百余家几万人,还公审示众,光砍头就砍了一千多人。尔等所到之处,血流满地,这些,尔等敢否认吗?”

让他没想到的是,秦法学堂的人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满不在乎的说:“你倒是说说你跟这些人有何关系?杭州那些人,牵涉顺案,国法难容,你要是为他们说话,我很想知道瓜蔓里有没有你。至于说后来那百余家,我倒是想问一下,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多不知廉耻之人。国公当年颁布法律,凡织造工场,如遵从国公律法,工人限制工时,提高工资,可从国公处获得免税权利。结果,国公的税倒是免了,可这些人工时工资没有一件落实到位,更在制造货色时掺杂使假,坑害前方将士!最后工人举报,国公岂能不把这些人明正典刑?难道说,国公还要一边用钱养着他们,一边替他们担着骂名不成?国公虽然仁义,但是绝对不干这种下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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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雪落也舍不得、更不放心自己的三个孩子给其它任何人带!

包括丈夫封行朗!

怎么说呢……虽然丈夫封行朗很爱他的三个孩子,但宠爱有余,三观教育却不足!

林雪落不敢想像:要是离了自己,丈夫会把女儿晚晚宠成什么样!

做不到将自己的三个孩子放任给家教老师或是保姆,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林雪落,这些年来过得并不轻松!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劳碌命!

封行朗直接扑身过来,将妻子紧拥在自己的怀中,凌乱的亲吻着妻子的脸颊。

“老婆……我爱!”蕴在喉间情意绵绵的深喃。

像这样的情话,封行朗没少说;但今晚似乎带上了更为真切的浓情蜜意。

“哟喂,封大总裁,您这是良心发现呢?还是做贼心虚呢?”

雪落娇斥一声,“是不是又偷亲哪个小姑娘小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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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封行朗身边的爱慕者,就从来没停过。什么小秘书了,什么名媛千金了,什么合作伙伴了……林雪落也懒得去多管闲事!

只用时不时的带上女儿或是儿子去GK风投宣誓一下主权就行!

又或者当着小秘书的面儿,让丈夫封行朗给自己倒杯水,捏个肩膀,又或是系个鞋带什么。以示封大总裁如何如何的宠妻就行了!

实际行动胜过千言万语!

“当然是想偷亲……林小姑娘了!”

封行朗扑身过来,将妻子压到了自己的身下。

“行朗,别……别……晚晚在呢!”

雪落见丈夫玩真的,立刻提醒,“别把宝贝女儿教坏了!”

“晚晚看不见……看不见!”

封林晚很配合的用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却从稀开的手指缝隙中偷看。

“来吧!爹地的心肝宝贝……爹地抱去隔壁睡觉觉了!”

封行朗跨步下了床,直接将女儿从床上拎抱起来,“赏今晚一个人睡!”

“不要……不要!晚晚不要一个人睡……晚晚要跟爹地妈咪睡!”

封林晚见情势不对,立刻挣扎着撒娇卖乖起来。

林雪落默怔了一下:要知道封行朗把女儿晚晚一个人丢去她的房间睡,已经是上半年的事情了!大部分情况下,女儿不是霸占着他们的大床,就是霸占着封行朗!

“今晚不可以!”

封行朗拍了拍女儿的小P股,“因为今晚爹地和妈咪有很亲密的情事要做!”

“不就是造小妹妹么?们造们的,晚晚不说话,也不吵吵!”

或许是人类文明的过快进步,现在十一岁的小丫头几乎什么都。

“乖了,在这里,妈咪会不自在的!”

无论女儿怎么撒娇,封行朗还是横下心来把她抱开了。

“妈咪……救晚晚!晚晚一个人睡会害怕的……妈咪!”

见跟爹地撒娇不行,封林晚便朝妈咪呼救着。

要不是因为封行朗一直以来没的原则的宠溺,也不至于发生此刻的又叫又闹。

好不容易把小蛮丫头丢去了她的公主房,封行朗已经被折腾出了一身的薄汗。

“诶呦喂,让我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了呢……某人竟然舍得把自己的心肝宝贝甜蜜饯丢出去了哈!”

看到独自一人返回主卧室的丈夫,林雪落有些不可置信。

“今晚只属于和我……我们的二人世界!”

封行朗一边浮魅的笑着,一边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物。

总的来说,封行朗到了这个年龄还能保持精健的身材,也算自律了。

其中巴颂是功不可没。

要不是某人督促,估计巴颂也懒得去管本就懒散的封大总裁。

“封行朗,该不会是吃什么东西了吧?精神这么亢奋?”

说真的,林雪落对夫妻之间的事儿,已经没多大兴趣了。每天能抱抱或是亲亲自己的帅老公,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对于那种体力活,她是越发的力不从心。

“亲夫之所以精神亢奋,还不是因为我家林小姑娘的魅力大啊……”

封行朗将女儿晚晚抱来的美甲盒一脚踹下了床,“一颦一笑都让亲夫蠢蠢欲动!”

“少来!瞧瞧我的鱼尾纹和法令纹……都老了!”

虽然知道丈夫油嘴滑舌只是为了讨好自己,可林雪落听了还是很开心的。

在各式各样奢华抗老护肤品的堆积和涂抹之下,四十出头的林雪落并不显老。加上她有健身,偶尔去一趟大儿子的学校,还能被误认成儿子的新女朋友呢!

“哪有

?让我看看!”

封行朗托住妻子的脸,用力的吻了下去……

这一晚,雪落着实被折腾得够呛。

……

第二天,林雪落很少晚起了。一并晚起的,还有丈夫封行朗。

下楼的时候,大儿子和小女儿已经快吃好早餐了。

“亲爱的女王大人,儿臣迈凯轮的车钥匙呢?”

没找着车钥匙的封林诺从家仆那边得知:车钥匙被母亲大人给没收了。

实在是想开家里那些老态龙钟像劳斯莱斯之类的轿车,封林诺只能硬着头皮向妈咪索要。

“从今天开始,坐爹地的车去上学!”林雪落认真道。

“妈……爹地不顺路的!”

封林诺买惨,“爹地可是咱家的顶梁柱,要是影响爹地赚奶粉钱,我们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了!”

“放心吧!要是真影响到爹地,妈咪即便是讨饭,也会养活们兄妹三人的!”林雪落铁了心不想给大儿子车钥匙。

开辆超跑去上学,不是装X是什么?!

就差把‘富二代’刻脸上了!对儿子的学业有百害而无一利!

在雪落身后的封行朗,立刻给儿子做了个‘要听话’的手势。不就是个车钥匙么,他来想办法。

“晚晚……爹地的心肝宝贝!快让爹地抱抱!”

一晚上没抱着心肝宝贝了,封行朗急步手上前来想抱起吃着早点的女儿。

“晚晚不要抱了!去抱老婆好了!”

被宠坏了的封林晚,直接拒绝了爹地的示好。

“哟,怎么还生爹地的气了呢?”封行朗附身过来想亲亲女儿的小脸蛋。

可小东西直接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脸,“不让亲就是不让亲!要亲亲自己的老婆去!从今天开始,就失去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吧!”

“不要嘛!那爹地得多心痛啊……爹地的心会疼死的!”

对面被宠得咋咋呼呼且刁蛮的女儿,封行朗总能如此好耐心。

“她不让抱,就别抱!封行朗,能不能有点儿骨气啊?!”

林雪落真的受不了丈夫在女儿面前的奴隶模样。原来丈夫只会在她一个人面前低三下四的讨好,现在多了一个小情人跟她争宠了!

“晚晚,就给爹地亲一下下嘛!”

封行朗继续着他的无原则讨好路线,“爹地要是亲不着我心爱的小晚晚,这一天的工作都会不得劲的!”

“那只能亲一下哦!”

小可爱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次再把的心肝宝贝送走,心肝宝贝就不要这个坏爹地了!”

“谢谢晚晚小公主的宽宏大量!”

终于亲到了女儿的小脸蛋,封行朗无比的满足。

“……”林雪落气得赏了他们父女一记白眼儿。

早餐过后,林雪落也坐上了丈夫的劳斯莱斯。

“妈,您这是去哪儿啊?”封林诺试探的问。

“监督们父子三个!”林雪落直言。

封林诺:“……”

封行朗:“……”

封林晚:“……妈咪,脖子上有草莓哦!是不是爹地昨晚上亲的?”

“……”林雪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没有啦……可能被什么小虫子咬的吧!”

封林诺朝亲爹封行朗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您老当益壮!不过伺候的效果不咋地!

看来,自己昨天晚上的那番话,让亲爹封行朗是深有感触呢!

母亲大人脖子上的爱情之吻,想必是亲爹卖力的忏悔?

‘嘟嘟’几声鸣笛。

劳斯莱斯刚好要驶出院落,一辆奔驰车横在别墅的院落门口。下车的是封团团。

“叔爸,我诺哥呢?我来接他一起去学校。”

封行朗不得不启下车窗,朝着封团团慈爱的微微一笑:“诺哥在我车上呢!今天由我这个亲爹亲自送他去学校!”

“跟诺哥又不顺路……多麻烦呢!还是让诺哥坐我们的车吧!”

封团团探头来看,便看到了车内除了封林诺,还有叔妈林雪落。

“叔妈,您也在呢?”

封团团甜甜一笑,“您不会也要亲自送诺哥去学校吧?”

“哦,诺诺说他谈了个新女朋友,我顺路去看看。”

林雪落应得和蔼,“有时间再跟他的老师们交流一下诺诺最近的学业情况!”

“叔妈!”

封团团扬声叫了一声,“诺哥都二十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您怎么还要去学校啊?这让诺哥多难为情呢!”

封团团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雪落那侧的车门,“对了叔妈

,我冉姨让我喊去做普拉提!能瘦腰提臀的!叔妈看看这腰上的肉,都快成游泳圈了!”

游泳圈?不至于吧!

在林雪落下意识的去捏自己腰际的赘肉时,已经被封团团给拖拽下了车。

同时也得到了封林诺朝她投来的感谢目光。

不然自己上哪儿去给母亲大人变个新女朋友出来啊!“老巴同志,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开车啊!”封林诺立刻催促起巴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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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蹲在地上,嗅了嗅面前的一滩沙犀兽粪便,并且毫无恶感地将食指深入其中。

“里面还是热的,应该走了不到一个沙漏时。”他用沙土蹭去指间的污秽,转头看向自己的兄弟,“我还闻到了燕麦辅料的味道,沙犀兽被照顾得很好。”

歪嘴——人如其名,独眼的兄弟裂开自己的大嘴笑道:“和沙漠中快传疯了的消息一样,这个沙犀商队有许多银凯特。只可惜评议会的贵族老爷们太胆小,不让咱们干上一票。”

奎斯诛杀埃古家族的消息传到了拜特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碍于他之前在和倭桑人战争中取得的功劳,以及龙巢之主的巨龙身份,美帝奇高层其实奈何他不得。但是黑曜石评议会还是派出了“精锐”斥候——独眼和歪嘴,两个沙匪出身的半吊子法师学徒——他俩自己可并不这样认为,前来探查巨龙帕夏近来一系列的动作。

因为之前那次“免费广告”,两兄弟很轻易地就探听到了“银凯特堆成山”的沙犀商队。由于沙匪习性使然,他俩立刻调转目标,追踪并尾随上了胖商人桑托斯的队伍。

不过这两个老练的匪徒并没有犯利令智昏的错误。

虽然嘴上一直谈论“干上一票”,但两兄弟都很清楚,袭击一个有着他们十倍人手护卫、一整队龙眷氏族武士随行的沙犀商队,纯属自取灭亡。

“听说那位巨龙帕夏要搞什么‘买扑’大会。”歪嘴站起身喝了一口水囊中的淡啤酒,思忖着什么,“可是他不是一头恶龙么,怎么会‘给别人银凯特’的奇怪想法?”

正在侍弄驼兽鞍鞯,好让行脚的畜生凉快一下的独眼,头也不回地说道:“还记得第一次看的法术书——从那个被咱们弄死的小子包里找到、把我一只眼睛炸瞎了的那本,是怎么形容巨龙的么?那种生物比人类聪明得多,想从他们哪里讨便宜的,都会吃大亏。说的都渴了,给我一口酒水……”

歪嘴把手里的水囊递给了过来。“那我们怎么办,是继续听黑曜石评议会的命令?”他用破靴子踢飞了脚边的一块脚边的碎沙砾,“还是干脆不去管它,但你知道的独眼,咱娘到死都希望咱俩能够至少得有一个继承死鬼老爹的衣钵,最好当上灰袍法师。”

独眼拍了拍牲口的脖子,叹了口气。虽说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十分孝顺。他们想成为灰袍法师的原因很简单——实现母亲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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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父亲,因为妄图专精幻术系和防护系两个学派的法术(灰烬世界之前并没有人总结出对立派系),蹉跎半生仅仅是个白袍学徒。最后还英年早逝,留下两个孩子被妻子拉扯大。

歪嘴和独眼两兄弟在母亲去世之后,为了讨生活当上了沙匪,在某次机缘巧合之中杀了一个旅行中的年轻贵族法师,获得了他的法术书而走上了幻术师的道路。

两个家伙在幻术学派方面确实遗传了其父亲的天赋,在没有受到其他施法者指点的情况下,歪嘴和独眼掌握了一些幻术把戏。比如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比如将自己伪装成其它人的样子,又比如变出令人胆寒的毒蛇等等。

这很好,但还不够好。凭借这手本事,当个白袍学徒没有问题。可想要晋升灰袍法师,还是有些差强人意。所以两兄弟不得不为黑曜石评议会效力,来换取学习高深法术的机会。

“也许我们可以考虑换个雇主。”喝了一大口加了蜂蜜的淡啤酒,独眼紧了紧绑在头上的眼罩,“那位帕夏肯定也会施法,法术书上写过‘巨龙是天生的魔法生物’。不过得备下份投名状才可以,歪嘴小弟,你觉得黑曜石评议会派来的那队蠢货怎么样?嘿嘿。”

……

为了筹备旬月之后的那场“买扑”大会,诺姆城变成了个大工地。原本城中的东西两市,已经联通成一体,被骷髅苦工们搭建出一座“超级巴扎”的雏形。

城市里还有许多已经无人居住的民居,骷髅们扛着装满白垩粉的袋子将里边的粉末撒成一条条直线。而这些白色的线条串联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规划网格。

在奎斯最新的计划里,未来的诺姆会成为一座工商业城市。

根据桑托斯汇报,那些被许多人看到的、沉甸甸的银凯特起了作用,有许多和他有交情的豪商巨贾都已经明确表示会派代表前来参加“买扑”大会。

现在虽然没有时间和精力进行对剩下的街区进行开发,但等到“买扑”大会成功举办之后,身家颇丰的商贾们必然会重新涌向诺姆。那个时候这些土地就会成为“铸币机器”——无论是租赁、售卖,“房地产”生意的核心总归是这些将要被赋予了价值的土地。

看着正在进行准备工作的“免费劳动力”,不知疲倦的骷髅劳工在工地上搭建起了脚手架、简易起重机、平板推车等设备,井然有序地将制作好的砖石、瓦当等建筑材料安置妥当。

少年蓝龙刚刚抵达这座城市不久,那位“被发配”来的新任执政官就代表剩余的一些富裕城市民,对使用大量不死生物在诺姆城大兴土木表示出抗议。

不过和马上“如愿以偿”地获得罢免的那位执政官一样,富裕城市民的抗议也无疾而终——“毕竟普通凡人是没办法和邪恶的五色巨龙抗争”附身于鹰鹫魔宠,飞翔在高空的法师俯瞰着化为亡灵工地的诺姆城,“大蜥蜴就是大蜥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斜觑了一眼盘旋在天空中的间谍——可能是收割埃古家韭菜的原因,最近总有一些人企图撩拨奎斯的忍耐限度。巨龙帕夏对站在身边的食人魔布鲁说道:“好像你最近在尝试蜜汁烧烤……”

宛如晴天霹雳,清朗无云的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落雷,被击中的鹰鹫笔直地坠落下来。

出于某种恶趣味,奎斯使用力场法术让受伤的魔宠免于摔死,同时还用心灵异能阻碍了魔宠主人企图断开感官链接的打算。被落雷劈个半死的鹰鹫,被急于展示自己手艺的食人魔美食家接到了手中。

嘱咐布鲁给自己留一点烤肉就好之后,少年蓝龙就隐去身形离开了“超级巴扎”的施工现场。他还要找自己的法术顾问商量些事情,顺便看一看半巫妖鼓捣出来的“新产品”。

说是“鼓捣”一点也不为过,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将从那座战略传送门上拆下来的“废物”,再利用后的产物——倭桑人的确是从诺姆掠夺走不少财富,不过他们也遗留下不少东西。

对于曾在无底深渊以一己之力运行实验室三百多载的研究者来说,为了节约资源,回收实验材料已经成为了斯内德的个人专精。

“分离耀钢不能用酸液法球,只能用声波震荡!就这智力怎么当上的法师?你那可怜的脖子怕不是顶了个灰矮人的头颅?还是和夺心魔接吻过,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平滑的脑沟?”

蒸汽朋克半巫妖的机械义躯里发出阵阵像是金属摩擦似的咆哮——结合了某个机关人教授的“素质三连”对话技巧和幽暗地域的卓尔方言,斯内德一点也不留情面地数落着眼前的临时助手。

而充当他助手的这些人,则是诺姆光复之后重新被派驻到这里的戍守法师。

此时这位作为美帝奇高阶施法者的黑袍法师,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法师学徒一般,耸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接受着传奇施法者的严厉训斥。

“对不起,我的情绪有点失控。平心而论,你的水平比那几个穿灰袍的要强出不少,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请不要误会,我没有针对谁,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斯内德最后总结道。

这句话恐怕也是那个机关人教的。奎斯的身形突然显现出来,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时间仿佛在此停顿了一秒,然后各个戍守法师都继续干起了自己手里的工作。

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当一个法师面对施法等级几乎是自己翻倍还要多一些的传奇法师,再加上那位传奇法师还是以邪恶著称的(半)巫妖时,哪怕脑沟再平滑,理智也会劝他乖乖听话。

当然面对自己的老板,传奇施法者也会换上另外一种表达方法。

“阁下关于‘垃圾分类’的指导思想,再加上我多年总结出的材料回收技术,简直是变废为宝的典范。虽然这些助手水平堪忧。”半巫妖斯内德操纵着机械义躯,打出了“关爱智力有缺陷人士”的手语,“但是我们还是从那座传送门法阵中分离出了不少昂贵的材料,将那些石材分离干净之后,我个人保守估计能获得八百斤耀钢、两百斤瑟伦木边角料、五十斤左右的‘十二树’树皮碎屑……”

蒸汽朋克半巫妖带着奎斯看了一下已经分离出来的成品,用来构筑战略法术传送门的宝贵材料被分门别类地堆砌在特制的储存装置内,码放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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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持续紧张,夏心念把儿子抱到椅子上坐好,抬眸间,恰好撞上男人那充满危险的眼神,她心头一紧,快速的避开。

季慕城咬牙笑了一声,怎么,不敢直视他吗?这是心虚的表现吗?

颜俊寒此刻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他一直认定夏心念肯定不会再跟当年欺负她的混蛋在一起,可眼下是什么情况?

更令他意外的是羽宸的亲生父亲竟然会是季家大少爷,他心里闪过一抹失落。

如果换作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他都有自信把夏心念抢过来,可偏偏是一个他怎么也拼不过的人,除非他能重新投胎,还得技术好。

"点单了吗?"季慕城面带微笑的说。

"点了。"夏心念低声回答。

夏羽宸笑望着颜俊寒:"颜叔叔好久没见到了,我都有些想了。"

颜俊寒心里一暖,强行欢笑:"羽宸,叔叔也很想,还特意给买了礼物。"

说完,他就把他买的机器人拿到桌面上,小家伙顿时开心起来,赶紧说道:"谢谢颜叔叔,好酷呀。"

旁边坐着的某个人拿着杯子的大手紧绷了一下,看来儿子跟这个男人的关系真的很好。

怎么办,他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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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起伏,俊美的脸庞却若无其事。

夏心念为了防止气氛紧张,赶紧找了个话题:"颜大哥,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我还不知道,目前还没定下来。"颜俊寒目光微闪,心疼自己一秒,他原本是决定回来和她商量一下的,现在看来,他的自己决定了。

"颜先生一表人才,肯定有女朋友了吧,怎么没叫过来吃饭?"季慕城吃醋不爽后,他也不会让对手爽的,所以,他故意问。

"颜叔叔交女朋友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旁边小家伙一脸惊讶的表情。

颜俊寒俊容突然一变,感觉到对方似乎是故意有此一问的,他立即有了反驳之心,他故作忧伤的说道:"原本是有个喜欢的人,也想回国后向她表白的,可惜,我好像来迟了一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颜俊寒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就直接望向对面坐着的女人,仿佛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是谁这么坏呀,竟然把颜叔叔喜欢的人抢走了。"小羽宸捏紧小拳头,小脸一片愤愤不平。

"咳…"旁边端着杯子喝水的男人呛着了。

夏心念突然脸色发窘,她赶紧起身问儿子,想不想吃点小零食,我带去外面看看。

说完,她二话不说,直接把儿了给抱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个男人。

不是她想逃避,只是不好当着儿子的面谈这些事情,两个男人都对他好,要是让他知道该多难过。

季慕城俊脸一沉,暗自神伤,他被儿子骂成坏人了,好难过。

"好了,她们离不了,是不是该告诉我喜欢的女人是谁了吗?"季慕城沉声问。

"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季先生,我不管什么身份,自己当年做过什么事情,还希望不会忘记,如果是我,我是沒脸再找上门的。"颜俊寒脸色也不太好看,甚至很气愤,这个男人把人家伤害了,还厚颜无耻的帖上来,他该为他的行为惭悔。

季慕城斂了神色,讥讽道:"问责吗?"

"难道我问错了吗?"颜俊寒讥笑。

"当然没有,会这样生气,是因为关心她们母子,我也知道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可我还是不能把她让给,我也爱上她了。"季慕城沉声说道。

"是爱她还是只想要她。"颜俊寒讥嘲。

"两样都有,我现在只想对她负责,颜先生,我真的不想与为敌,我更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不要让她们母子为难。"季慕城满脸诚意的开口。

"我怕是做不到,我一直把她们当成我重要的家人,就算她最后选择了,我也不愿意做的朋友。"颜俊寒不给面子。

"哦?家人,可好像忘了我才是羽宸的亲生父亲。"季慕城皱眉,真的不爱听这话。

颜俊寒:"?"

"如果真的没办法跟我交朋友的话,我希望不会打扰我们的生活,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没办法分享。"季慕城坦承的说道。

颜俊寒再一次答不上来,的确,感情是自私的。

"很抱歉,我抢了的心爱之人,可孩子也需要亲生父母的陪伴,以后有任何困难,我都会岀手帮忙的。"季慕城再一次诚恳的说。

颜俊寒目光变得悲伤,他闭上眼睛,痛苦道:"我知道自己不该抢,可能想像我们这些年在国外是怎么互相鼓励走到今天的吗?能想像我从小羽宸几个月就开始照看他吗?在我心中,他早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忍到今天才敢有勇气去表白,可却告诉我,我跟她没有未来。"

季慕城很少同情一个人,但此刻,他还真的有些同情对面这个男人了。

付出该有回报,可他的回报,被他无情拦揭了。

就在季慕城想要答话时,门外传来儿子的声音,他和颜俊寒的表情皆是一僵,两个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因为他们都把门外的人看作是亲人了。

夏心念进来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两个男人的表情。

"吚,颜叔叔,的眼睛怎么红红的,谁欺负了吗?"小家伙坐回位置后,就发现对面的叔叔哪儿不对劲了。

"咳?"某人又震了一下,他可没欺负人,况且,他也不可能欺负一个男人的。

颜俊寒显然也羞窘了,他赶紧拿纸巾抺了一下眼角,强颜欢笑:"我刚跟爹地聊了我以前的事情,一时感慨,有些伤心。"

季慕城一怔,突然对对面的男人多了份感激,相信只有发自真心,才不愿意伤害。

夏心念有些坐立不安,幸好这个时候,门外服务生开始上菜了,这才缓了气氛。

"羽宸,我给盛饭。"夏心念赶紧说道。

"嗯。"小家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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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千代注视着草壁美,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了祖宅的院墙后,这位上杉家的大小姐这才收回了目光。

如同她承诺的那样。

虎千代老老实实的待在草壁美用长刀画出的圆圈内。

“这就是‘结界’吗?”

“我站在这里,外面的人能够看到吗?”

“它可以抵御攻击吗?”

纷乱的思绪开始出现在虎千代的脑海中。

对于刚刚接触‘里世界’的人来说,每一个都都会被那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所吸引。

虎千代也不例外。

她有着自己的‘理想’。

她也有着自己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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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里世界’的向往。

不自觉的,虎千代就站在那,愣愣的出神。

直到——

“是在这里吗?”

一抹沙哑、难听的,令人起鸡皮疙瘩,就像是用塑料泡沫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突然响起。

出神的虎千代被惊醒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身材瘦高仿佛是竹竿一般的怪人。

披头塞发,衣衫褴褛,看不清长相。

也分辨不出性别。

对方摇摇晃晃的在祖宅面前晃荡着,时而四处张望,时而停步驻留。

毫无疑问,对方是在找她。

当即,虎千代就屏息凝神。

她用最为轻柔的方式呼吸着。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要憋气。

不过,这并不现实。

但是令虎千代感到庆幸的是,草壁美的结界相当可靠。

那个怪人从就在不到5米的地方,却对她视而不见。

甚至,有几次两人就是一步之遥。

这让虎千代彻底放下了心。

她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等待着草壁美的归来。

只是她等来的并不是草壁美,而是她的父亲,和刚刚认识的朋友惠丽晶。

在虎千代看到自己父亲、好友的时候,那个怪人也看到了。

“上杉?”

“无名小卒?”

身材瘦高的怪人盯着上杉和惠丽晶,这样的评价着,然后,没有等两人开口,就发出了一阵阵低沉的怪笑,道:“也好,抓不到虎千代,抓到上杉也可以,毕竟,们是父女!”

说着,怪人就冲向了上杉。

“滚开!”

惠丽晶低喝着,扣动了扳机。

刚刚在她被称之为无名小卒的时候,她就想要给对方一梭子。

但是,对方身上传来的、隐隐的压迫感,却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经历过战场,惠丽晶很清楚,这样的压迫感代表的是什么。

死亡!

那是死亡发出的威胁!

每一次,面对这样的威胁,惠丽晶都很明智的溜了。

但是,这一次不同。

她的委托人就在身后。

她,不能退。

只能是硬拼。

这是惠丽晶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因此,当对方靠近的时候,惠丽晶一边大喝着扣动扳机,一边后退。

她在用行动告知着上杉,赶紧离开。

上杉很聪明。

在发现惠丽晶后退的时候,他转身就跑。

只是,两人都低估了怪人的速度。

哒哒哒!

冲锋枪的子弹,没有一颗命中怪人。

甚至,连阻拦怪人都做不到。

每一颗子弹,都落在了空处。

惠丽晶双眼一缩。

做为一位经理丰富的拥有着咖啡师梦想的女侦探,她明白眼前的怪人并不是速度快过了子弹,只是反应力快过了她的速度罢了。

简单的说,对方躲闪的不是子弹。

而是,扣动扳机的人。

而这?

绝对是最坏的消息!

因为,这证明着,一旦近身,她就是被碾压的那个。

不过……

还有机会!

惠丽晶看着越来越近的对方,调整着呼吸,静静等待着机会。

咔、咔咔!

扳机扣动,发出了空响。

“嘎嘎嘎!”

一直躲闪的怪人发出了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后,直扑惠丽晶。

惠丽晶抬手就把手中的冲锋枪扔向了对方,作势要掏出腰间手枪的模样。

“没用的!”

“这个无名小卒!”

怪人轻松闪避,看到了惠丽晶拔枪的模样后,笑得越发猖狂了。

冲锋枪,他都能够躲得开。

手枪?

简直是不值一提。

更何况,他怎么可能给惠丽晶再次拔枪的机会?

“死吧!”

带着戏谑的口吻,怪人加速了,几乎是刹那间就出现在了惠丽晶的面前。

这个时候,惠丽晶的手才握住了枪柄。

怪人抬手向着惠丽晶抓去。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了。

但是,惠丽晶双眼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慌乱。

她拔枪了!

以比之前快了近一倍的速度,拔出了枪!

不!

准确的说,是刺!

没错!

就是刺!

宛如匕首、短剑。

又好似是长枪。

突刺!

源自‘剑圣’艾文特根据军营内长枪,以及一些刺客流派对短剑、匕首的技巧理解,创造出的技巧。

杰森做为酬劳,教导给惠丽晶后。

惠丽晶就一直练习着。

并且,让突刺更加的适应自己。

因为,惠丽晶很清楚,想要短时间内让突刺具备威力,她就不能够按部就班。

毕竟,以她的力量,就算是手持传闻中的‘名刀’之类的,也很难对‘里世界’的家伙们造成伤害。

所以,她选择了将‘枪’当做了长枪、短剑、匕首。

她清楚记得杰森的那句话:‘火药的出现,让一切逐渐变得公平!’

之后,她就开始用类似突刺的方式,融入到了自己平日的拔枪术中。

一开始有点困难。

但是,练习了几次后,就变得轻松起来。

而现在,则是展示效果的时候。

砰!

枪响了。

子弹准准的命中了怪人的胸膛。

怪人抬起的手掌僵直在了半空中。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他竟然中枪了?

被一个无名小卒打中了?

羞辱感瞬间充斥在这个怪人的心间,然后,就是愤怒。

无与伦比的愤怒!

“我要吃了!”

怪人大吼着。

一股无形的气流从对方身上迸发出来。

褴褛的衣裳,瞬间被吹飞。

披下来好似草芥般的头发,也飞了起来,露出了对方的本来面目。

蛇。

在那头发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怪异的蛇头。

既有点像人,也有点像妖魔。

看到这一幕,惠丽晶一怔。

她再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了‘里世界’的家伙。

只是……

惠丽晶看向了对方的胸口位置。

细密的鳞片没有了衣衫的阻挡,完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一枚橙黄的弹头镶嵌在上面。

弹头早已在冲击力的作用下被压扁了。

而对方的鳞片也破碎了几片。

但也就是这样了。

不要说是致命了,对方的伤势连轻伤都算不上。

果然,我还是差了一点!

下次要用穿甲弹才行!

如果,有下一次的话!

惠丽晶心底叹息着,带着一种淡淡的自嘲。

至于死亡的恐惧?

自然是有的。

却不怎么浓烈。

在战场上的,惠丽晶已经逐渐习惯了和死亡共存的模样。

至于求生?

惠丽晶也想。

可是刚刚那一击变异的突刺,早已经耗尽了她身的力气,甚至,就连扣动扳机那一下,也是极为勉强的。

不然的话,惠丽晶绝对会打完一梭子子弹。

强敌就在身前。

自己动也不能动。

那,只剩下了死亡。

带着这样的想法,惠丽晶闭上了双眼。

然后——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不远处,上杉端着枪,扣动了扳机。

子弹准准的打在了半人半蛇的怪物身上。

“也想死吗?”

半妖怒吼着。

而上杉则是连连扣动扳机。

砰!

砰砰砰!

子弹迅速的向着半妖倾泻。

半妖开始躲闪。

接着,纷纷中弹。

没有一颗子弹脱靶。

所有的子弹都镶嵌在了半妖的身上。

尤其是最后两枪,子弹更是击打在原本就镶嵌在半妖身上的子弹上。

这神乎其神的一幕令惠丽晶愕然。

令半妖忌惮的来开距离。

这是什么枪法?

上杉竟然是神枪手?

不!

枪王才对!

熟悉使用火药武器的惠丽晶心底满是震撼。

而半妖则是迅速的恢复过来。

“不愧是上杉家。”

“即使是没落了,也拥有着这样的能力。”

“可惜……”

“用的不是穿甲弹!”

半妖冷笑了一声。

不过,他却把距离拉得更远了。

而在结界内的虎千代则是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做为女儿是清楚的。

自己的父亲根本不擅长射击。

甚至,连枪械都很少碰。

并不是伪装。

是真的如此。

她的父亲爱好是喝茶、钓鱼和阅读。

偶尔会听听歌。

射击?

抱歉。

从来没有过。

也就是说……

蒙的?!

得出这个答案的虎千代看向自己父亲的目光不由变得怪异起来。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X2

在虎千代感慨的时候,上杉一同感慨。

刚刚他只是情急之下开枪的。

惠丽晶是因为他才跟着来到了祖宅,这个时候,惠丽晶遇到了危险。

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甚至,上杉已经有点后悔了。

并不是后悔自己脑子发热的追来。

虎千代是他的女儿,他追来是无可厚非的。

他后悔的是,不应该让惠丽晶跟来。

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上杉心底想着就冲惠丽晶示意。

可是这个时候的惠丽晶完精疲力尽,站在那里就是最大的坚持了。

根本动不了。

这让上杉大为着急。

自家知道自家事。

他就是靠着运气瞎蒙,让对面的半妖有了忌惮。

真正的能力?

纸糊的一样。

一戳就破。

“哼,想跑?”

“们一个都跑不掉。”

嘴里这样说着,半妖没有冲向上杉而是冲向了惠丽晶。

相较于射击术让他感到危险的上杉。

惠丽晶无疑是更好的目标。

虽然一开始他从没有将惠丽晶当做目标,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挟持惠丽晶,然后更加容易的拿下上杉,无疑更加的好。

这样想着,半妖也是这么做的。

砰!

砰砰砰!

枪声再次响起了,已经有所防备的半妖,再一次的中枪了。

虽然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伤,但是却让半妖越发的惊疑不定了。

他明明已经预判了上杉的预判。

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准?

就在半妖犹豫,是不是再次拉开距离的时候。

咔、咔咔!

撞针空响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

不同于面对惠丽晶时的戏谑。

这一次的半妖是欣喜若狂的。

没子弹了!

一个枪王没有了子弹!

那和没有了牙的老虎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半妖急速的冲向了惠丽晶。

上杉脸色一变。

他手中的枪是随手捡来的,根本没有预备的弹匣。

这个时候,想要补充弹药都做不到,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半妖越来越接近惠丽晶,而看到半妖抬起爪子的时候,上杉心底一暗。

完了!

半妖想要做什么,他当然一清二楚。

同样的,虎千代也一清二楚。

因此,虎千代冲了出去。

虽然草壁美叮嘱过她不要出来,但是这个时候,虎千代却是无法坐视不理。

既有着她和惠丽晶的友情。

还因为惠丽晶完是因为她的父亲才卷入到这样的事情中。

这些都无法让虎千代待在那了。

她的理念。

她的坚持。

让她必须站出来。

“加油!”

心底为自己鼓劲后,虎千代冲向了惠丽晶。

她希望将惠丽晶推开,远离危险。

然后——

她撞在了半妖的后腰上。

并不是虎千代改变了奔跑的方向,而是半妖改变了方向。

他是在提防上杉!

虽然上杉手中的枪没有了子弹,但是谁规定上杉就只有一把枪了?

因此,半妖在奔袭的途中,直接改变了方向。

他绕到了惠丽晶的一旁。

他要以惠丽晶当做挡箭牌,阻拦上杉的设计路线。

接着,他被虎千代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后腰上。

砰!

沉闷的响声中,半妖脸色突变。

他隐藏在后腰的力量核心被击中了!

怎么可能?

我明明已经做了诸多隐藏!

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的力量核心在头颅!

怎么会被发现的?

半妖扭过头看着虎千代,脸色再次的一变。

虎千代!

是他这次抓捕的目标。

他自然不会认错。

可是资料上说,虎千代只是一个普通的千金大小姐。

但一个普通的千金大小姐会能够找到他的力量核心吗?

不可能的!

就算是一些强大的阴阳师,都不可能。

更不用说什么普通的千金大小姐了。

还有!

对方父亲,那种神乎其神的射击技巧。

半妖再次抽身而退。

他用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打量着上杉、虎千代,片刻后,这才缓缓的说道——

“原来如此!”